听着孟戚谈及吴王熟稔口吻,黄央神情更加复杂。
他是个惜命人,也很有野心,既然耍手段玩心机都不管用,想活命就只能说实话——黄央并不知道,其实孟戚不会杀他,他满脑子想都是生死不明裘思,裘思这多年带给他阴影太大,眼下连裘思都败,黄央压根生不出丝反抗之心。
裘思好歹有十几个侍从,每个武功还都跟他样高,这样都能逃命,他还有什侥幸念头?
“吴王辖地有三股势力,但是很少争斗,因为吴王子嗣不昌,也没什好争,所以他们目光直盯着外面……”
黄央口气把吴王重要臣子说个遍,包括吴地名门望族。
,墨鲤真没看出那是条鱼。
虽然是墨玉,仔细瞅确实有鳞片状纹路跟水浪波纹,但这雕得也太古拙,跟战国时期玉佩似。
那时候玉雕龙纹,长得像猪都有,区区条鱼长得像猪算什?
看到墨鲤脸不认同表情,孟戚笑得愈发开怀。
黄央额头上冷汗更多,他咬着牙勉强道:“在下消息不比风行阁灵便,却也知道孟国师威名。二位到江南消息,数日前就有人私下传扬,黄某只是个小人物,当然是识时务。”
墨鲤认真听阵,发现这些世族弯弯绕绕跟复杂关系实在让人头痛,然而吴王辖地有个非常明显特征,比起争权夺利,他们对赚钱更感兴趣。
权势固然重要,可是不小心就会阖家没命。
钱塘郡能赚钱方法实在太多,当侵吞田地来钱速度远远比不上开设工坊、海航贩卖货物时候,当工坊永远缺人手时候,百姓就跟田地样成抢手货。
吴地很排外,赚钱机会再多,他们也不愿意分享给别人,外来商号还会受到排挤。
“……他们巴不得江南乱起来,最好是齐朝跟荆王开战,宁王跟荆王打得你死活,这样薄有家产百姓跟富户都会逃往吴地,他们既有钱买得起货物,家道败落也是能写会算人,大字不识农夫可不吃香……怎也得是脑子灵活能做工人,女人甚至比男人还受看重,女人不会酗酒闹事,
他话里有话,孟戚偏偏不问,就不顺着黄央铺路走。
“说笑,老夫不问世事多年,能有什威名?”
黄央闻言神情扭曲,估计很想拿面镜子怼到孟戚脸上,让他看看镜子再自称老夫。
墨鲤咳声。
“也罢,既然你不乐意给名单,就说说有用事情。”孟戚边把玩着手里镇纸边说:“比如吴王最倚重谋臣是谁,谁又是在吴王面前最说得上话人,吴王耳根子软,他这个毛病办不大事,没有几个替他拿主意人,他生不出太大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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