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辞坐在椅子上,刚才验尸时那种专注以及凌厉完全消退而去。
戚安觉得下解剖台,沈君辞就又恢复那种平静冷漠状态。
看他坐在对面,沈君辞举下茶杯问他:“喝吗?明前龙井。”
戚安摇摇头。
他想着午休那件事,犹豫着望向沈君辞,鼓起勇气道:“师父……那个,市局虽然有午休说,但是主要是用于午饭,很少有人会用休息室睡觉……”
旁戚安不敢打扰他,小心翼翼地凑近,现在尸体已经被清理完,洗去上面那些泥土,就像是安静睡熟般。
这个幼小生命,还没有经历人世间切悲欢离合,没有享受母亲怀抱,没有喝下口奶水,就匆匆离开人世。
世界上如她般境遇婴儿,还不知道有多少。
沈君辞动作非常轻柔小心,像是怕惊醒她美梦。
把最后针缝完,沈君辞熟练地打个结。
个家庭已经永远出现裂痕,再也回不到从前。
戚安看着这切,遍体生寒,他见过太多尸体。那些尸体就算可怖,腐烂,散发着难闻味道,但是从不会像是此时让他这不舒服,泛着恶心。
把老太太弄入审问室,余深终于是松口气,回头对戚安道:“谢,没想到你们结果出得这快。”
“这不是怕你们这里撑不住。”戚安没敢自己邀功,“而且多亏师父在……回头验尸报告明天早上给你们。”
他路从刑侦楼跑回法医室那边,温婉已经回办公室里,在整理资料。
他大着胆子说出来。
沈君辞哦声,右手滚动着鼠标光轮:“那不会开除吧?”
戚安愣,连忙摆手:“应该不至于……”
毕竟是从省厅里好不容易才招来,而且师父技术真不错,今天上解剖台就让温婉和程功心服口服。
然后他摘手套,交给戚安:“后续你来处理吧。”
戚安唉声,去填写表格,把尸体入库,等着案件结束后亲属过来认领,方便处理后事。
等戚安忙完,回到特刑科法医办公室,沈君辞已经给自己倒壶茶,熟悉着市局系统。
法医室角落里又点上根藏香,已经燃半支。
像是在祭慰死去亡魂。
戚安问:“收尾?师父还在解剖室?”
温婉点头:“沈法医在那边缝合呢,帮不上忙,就先回来。”她顿下又说,“这次可多亏他。”
戚安又去解剖室,整个解剖过程都已经完成。
在灯光下,沈君辞正在聚精会神地缝合着尸体。
他用是最小号针,婴儿皮肤薄得像是纸,需要缝得特别小心,就连呼吸都需要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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