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那多人盯着他们,他又时不时地生病……穆然有时候都替易天觉得累。
李书意不说话,抬起手慢慢解开衬衣上三颗扣子,把领口敞开,露出胸口上疤痕,在穆然震惊表情里淡淡道:“豁出命去救自己爱人,这种事也做过。可是穆然,爱跟恩情不样。恩情可以要挟,爱要挟不来。易天如果不爱你,你以为你们能走到今天吗?”
穆然早把自己事抛到脑后,脸上全是自责,后悔自己说这些干什,白白惹得李书意伤心。他看着李书意平静表情,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安慰又觉得话语浅薄。
李书意拉拢领口,扣上扣子。
他并不需要安慰。只是在这个陌生地方,面对着对他过去无所知穆然,他反倒可以放下心防,坦然展露他伤口,甚至说出直以来藏在心底困惑。
里待得无聊,就给他们穿上厚外套,让廖飞带他们去外面活动活动。
他们走后房间里变得安静许多,两人聊着聊着,李书意先打破禁忌,主动提道:“其实以前见过易天,也听过些关于他传言,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们。”
穆然惊讶,随后又笑:“看到是不是有些失望?很多人都说们不配呢。”他不好意思地道,“也觉得不太配,们差距太大。”
李书意摇头:“这话你可别当着易天讲。”
穆然摆摆手:“可不敢说,他生起气来很可怕。”又叹口气道,“其实也不是因为差距。”
“大概是个怪物,不知道该怎爱人。自以为付出很多,对方却对恨之入骨。”
“迫不得已责任和负担。”他笑着念遍,“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更能体会这句话。”
李书意没把白敬想要他死事说出来,那大概会吓坏眼前人。他也不想喋喋不休地抱怨,副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样子,那太难看。只是每每想到过去,脑海里总会浮现出白敬在花房里笑着看宁越画画样子。他把这幕遍遍地跟自己对比,才惊觉这些年来,白敬对他有多厌恶和不耐。
“李书意……”穆然声音低哑,垂着头,不让对方
见李书意皱眉露出不解样子,穆然就跟他聊起过去事。
讲到那场车祸,他神情有些惆怅,说出从没告诉过别人心里话:“所以总还是有些担心,担心自己是他迫不得已责任和负担。”
这跟自卑无关,他只是怕易天被束缚在这个道德框架里,拖着这份救命恩情,是不是想挣脱都挣脱不开。
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和特别,不觉得易天该至死不渝地爱他。哪怕突然有天,易天想跟别人在起,他也觉得没什。
那是易天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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