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都又慌又乱,就这过夜。
却没料到提起他不开心事,忙道:“是没注意,不说就不说。”
两人默默躺会,景华见张泰只是睡觉,又问遍:“张大哥,真不要服侍你?”
张泰摇头,“好好睡觉便好。”
张泰这样回他,景华嗓子里堵住般,竟吐不出半个字。张泰是个心眼实在人,又对他好,景华如何不知道。
他缓会,才低声说道:“张大哥,说个事,你别恼。你这样客人,遇着个,便是景华福气。对人好,不打不掐,不折磨人,景华万望你多多来才好。可你也是小本经营,这欢场里银子,漫撒不见个底,这样下去,你要手头没钱,可还如何来见。你赏银子,是看得起,可——”
景华贴在张泰耳边,小心翼翼道:“——可这些银子没个留得下来,全被龟公拿去。你若要对好,便留着手头银子,多多来看就好。”
原来这景华早就在欢场中练出双火眼金睛,什样人是富贵人家,什样人只是市井小民,他通通看得清楚。他见张泰这几次慷慨大方,给许多银钱,不想坑张泰这样实在人,便好心奉劝他几句。
张泰耳廓因着景华温热吐息,都红。他心里又软又疼又麻,竟是生平从未有过滋味。他既欣喜景华愿意他来看他,愿意跟他说这些真心话,又心疼景华在这南馆里日子,平日里不定受那些龟公多少欺辱,打骂是家常便饭,连辛苦赚银子也没个留得住。
活脱脱是跌进出不来苦海啊!
张泰只觉满腔言语不知如何说出口,他搂紧景华,不禁轻轻亲着景华发丝,又亲他额头、眼睛、鼻子、脸颊,最后亲住他嘴。不是那般急着做那事地亲,只是带着满腔爱怜地亲。他亲下又下,弄得景华痒痒,心里也乱糟糟片,不知如何应对这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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