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遍,何须再念。”那黄光道:“哎,看,与你念出来给听,又怎能样?怎,你不愿给念?来,你念,高兴,这银子便是你。”说着,掏出锭沉甸甸银子,少说也有十两,拍在桌子上。
张致气得脸紫涨。他原就脾气不好,忍气吞声到此刻已是不易,如何肯再做这般羞辱之事。那黄光本不是善茬,加上吃许多酒,此时酒气上涌,登时怒道:“你是要给脸不要脸!”张致气急,三两下收自己东西。黄光道:“你这贼小倌,出南馆便嚣张?从前被这宝贝弄得哭天喊地时候还记得不?你以为你出南馆门就不得?真以为自己是书生,你是个婊子,出这门还是个被人肏婊子!识相你就伺候好黄爷,高兴赏你点银子,你还有口饭吃。就你写这几个字,能挣几个破钱!”
张致听见黄光提起从前,直气得浑身发抖。黄光是勾栏地常客,张致初进南馆还小时,就伺候过黄光。黄光那是什手段,他那时小,自是吓得直哭。张致最不愿回想从前事,只道从前种种皆噩梦场,过便好。黄光在他面前提这些,无异于揭开他伤口还往上撒盐。张致忿恨不过,怒道:“从前是从前,如今赎身,再不是男倌,不挣你这银子怎!你这般贵客,金子打鸡巴,还是回家肏你家贵夫人去吧!”说罢,背上担子,急急冲出雅间。那黄光气坏,直喊小厮抓住张致。那两个小厮正在楼下吃酒吃得欢,待听到黄光叫唤,张致已是阵烟跑掉,哪里还有影子!
张致逞时口舌之快,说这许多不该说。待回家,也是后怕。黄光不是善茬,这事定不会这算。次日,张致也不敢往西市去。张泰问他,张致只说身体不适。接连数日,皆待家里看书。张泰奇怪,张致瞒不过,只好如实说。张泰听,如何不气愤。张致叹气道:“这脾气是改不,总要吃亏。如今也不敢再往那西市去,且等过这阵子再说吧。”张泰虽气愤,却也知黄光这等人惹不得,道:“冬天风冷,客也少。你在家待着也好,过年再说吧。”张致道:“只怕给大哥惹麻烦。”张泰道:“你这说甚话,倒叫羞愧!是大哥,你在外受欺辱,没本事给你撑腰,也只能叫你在家躲着。虽只是个铁匠,好歹不是个胆小如鼠,若这黄光再欺辱你,定叫他尝尝这拳头厉害。”
张致听,不甚感怀。须知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这黄光有钱有势,又能奈他怎样。张泰有护着他心,他已是十分感激,只道:“这话就说说罢,咱们过个安生日子,不惹甚麻烦最好。只怪今日没忍住,且在家躲过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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