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总有些担心。”裹着棉衣的弟子端着茶,担忧地看着山门外映着天光的积雪。
“别瞎操心了,不会出事的!”
“说得也是呢。”
……
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风雪中的一个白袍影子,悄悄顺着雪堆,潜入了山门。
另一条山路,雪天路滑,不好走,他几次都差点掉下山去,最后终于在一片嶙峋乱石中,寻到了自己前世闭关的那个洞府。
他进了洞府,脱下披风,抖掉身上的雪花,然后盘腿坐上角落不知哪个前人留下的玉蒲团,潜心修炼起来。
他闭上眼,气沉丹田,洞府外呼啸的风雪声渐渐远了,只感觉得到经络间一股温暖的气流在游走,流过四肢百骸,最后又归于脐下三寸之处。如此运转了一个周天,他便感觉被冰雪冻冷的身体暖和了起来,丹田处像是一个小火炉般炽热,却并不使他难受。
这时若有人闯进洞里,便会对此时的景象大吃一惊:萧道周身都覆盖着一层红色的流光,被那纯白弟子装束上的花纹映着,好似真见着了经络里流转的真气。
萧道很耐心,他在等着一个时机,一个机缘,一个能让他结婴的机缘。
地板上显露出的部分符文亮了亮,顷刻便暗了下去。
即使今天风雪大作,广场上还是有不少来来往往的弟子。
张康抱着一卷玉简,把自己半个脑袋都埋在大衣里,没留神看路,一不小心就跟对面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弟子撞到了一起。
“哎哟……你事吧?”幸而他也不是一般弟子,很快便反应过来,稳住了身形,还顺便帮对方也一同站直了。但那人并没有取下兜帽,反而往边上一缩,慌忙跑开来。
他的行为太过蹊跷,连一向心大的张康都忍不住怀疑起来,上前几步逼问道:“小兄弟,你是那位长老门下的?怎么没见过啊
他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稀薄的灵气,然后一点点剔除杂质,将它们尽数纳入气海之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金丹,甚至能描摹出其上的所有纹路……他就坐在这里等着,等了整整九天九夜。
飘渺宗内的气氛依旧很祥和,并没有因为连日的大雪而受什么影响。
看守山门的弟子望着白茫茫一片的山路,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不满地嘟嚷道:“……这么大的雪,怕是都封山了吧,还有哪家门派意念这么坚定来拜访啊?”
另一位弟子裹着棉衣,给两人分别倒了热茶,同时斥责他那有偷懒意图的同伴:“来我们飘渺宗的人又不一定没有心怀恶念的,万一碰上哪个大魔头呢?”
“那不是有护宗大阵在嘛,没听师父说吗?塑魂以上的统统进不来!”那弟子哼了一声,拿起热茶吹了口气,“塑魂以下的那些嘛……我们都是筑基五阶以上的了,还怕赶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