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和御剑飞行又有不同,前者好歹有一块冰冷的寒铁算作依托。现在却是确确实实地踩在虚空之上,脚底空无一物,软绵绵地,令人不由自主地头皮发麻。但与此同时,那阵潇洒自得的快意却又让人舍不得放弃。
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能浮空的法器有这么多,但人们依旧期盼着御空而行,无依无靠地在空中飘荡。
这是刻在骨髓里的渴求。
不知过了多久,等庄易松开手时,萧道才发觉他们落了下来,双脚踏上了坚硬的土地。也许是生理反应,他甚至觉得腿肚子软乎乎地,连脚都有些站不住。庄易看出了他的窘态,好心捞了一把,还不忘损道:“还是缺乏锻炼啊,看来有机会得带你多
“子谅……我想你了。”
他的子谅,也不会死于一场糊里糊涂的意外中。
等萧道再睁眼时,对面已经坐了个人,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醒了?”庄易手上挂了串木珠,兴是等了许久的缘故,他现在已经没了坐相,斜靠在蒲团上,不时懒洋洋地看一眼前方:“醒了就起来吧。”
“去哪儿?”萧道打坐了很久,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这些东西就不需要知道了。”他走到窗边,把鸟放在窗台上,麻雀又回头看了看他,往外一跃,飞走了。
窗外野芳幽香,佳木繁荫。
庄易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良久,他敛去面上的笑意,背过身来,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糟糕……似乎有点危险啊。”
“我和舒先生讨论过了,当务之急是找到抽薪止沸的方法。”庄易站起来,叹了口气,“但信上描述总归不够,他希望我们能亲自来一趟,到致远山。”
萧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什么时候出发?”
“来不及了,手给我。”庄易脸色有些阴沉,他握住萧道露在衣服外面的右手,微微用力,萧道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转瞬之间,便被带到了空中。
身侧片片浮云飘然掠过,脚下山川河流浓缩成地图上才有的大小,凡俗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像张精致的青绿山水。
萧道睁大了眼睛。
相比之下,身处小洞天的萧道明显没有那么多心。
他盘腿坐在玉蒲团上,屏息凝神,吐纳呼吸,调动体内灵气流转,与外界充盈的力量相互结合,又顺着经络运转了一个周天。
如此循环往复,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那双黑眸已经不复往昔的混沌迷茫。心中的意志也趋于坚定——他要变得更加强大!
如果他能抵御那些风险的话,飘渺宗就不会沿着前世的轨迹一路下滑,也不会葬身于今生这种种的意外。而且……
萧道侧过头,把脸贴在赤炎冰凉的剑身上,绸缎般的黑发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尽数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