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恂得寸进尺在人肩膀上蹭下,目光没分寸从人形状好看锁骨往下滑,劲瘦有力腰肢轮廓隐约腹肌修长笔直双腿,皮鞋上还沾点血迹,唔,腕表竟然还摔条缝。
陶恂有点想笑,琛哥有洁癖啊,别说是血迹,就是沾上点灰这人也是绝对不会碰,现在被他蹭半身血还硬是声没吭,脾气倒是好不少。
——也是,按平时自己莫说靠着他,就是碰下他胳膊都能被眼刀子刷刷盯死在原地。
陶恂想想,觉得有点看不过眼,抓旁团纱布浇上水过来给人擦袖子上血。
“干什?坐好。”沈琛斥句,“后座有衣服。”
给你安排好,钱备足,你过去别委屈自己,该怎玩还怎玩,陶老爷子嘴上说狠,可实际上也在为你暗中打点,只要你自己不乱来就不会出事。”
“嗯。”陶恂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应声,打个哈欠,“琛哥,这会儿离到码头还有个多小时,靠着你肩膀睡会儿啊,到叫。”
沈琛应声,觉得有点无奈。这人到底是多没心没肺,仓皇出逃远走异国他乡也许终生无法回归故土,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睡觉?
不过傻点也好,枕着票子当他风流纨绔陶小公子,挺好。
沈琛盯着雾蒙蒙前路,不自觉露点笑。手上破碎腕表指出清晰时间,他突然有点松口气感觉。
“那总没鞋吧?”陶恂把纱布团团,翻到干净另面捂着肚子蹲下去细细擦沈琛鞋上泥点,认认真真从鞋尖到鞋根硬是擦锃亮干净,才点点挪起身子。
陶小少爷虽然纨绔但对沈琛事向来上心,知道沈琛胃不好,这些年饭桌上酒都是他挡,知道沈琛洁癖严重出行切事宜都包办打理,偶尔沈琛身上沾东西没地儿换就自己撸袖子给他擦。外人都说这是物降物,陶小少爷碰上沈公子那就婆妈没法儿看,活像个皇帝身边小太监。
原本是直不以为意小事,但此刻看着陶恂捂着肚子蹲下去给自己擦鞋心里还是堵发慌,原本他
可能是众叛亲离下多点无所畏惧,他已经把手上所有能调动钱全打进陶恂户头里,后座放着手提箱用报纸包好现钱,路上得用现钱地方也不少。
穷途末路,他对这个直瞧不上眼草包纨绔竹马倒有点感动。
陶恂歪在沈琛肩膀上,慢慢放缓呼吸。
挺值,他想。
琛哥性子没人比他更清楚,心思深沉还有点目空切桀骜狠辣,能为他做到这步真挺不容易,花钱动人脉不说,安排到这份上本身就会落下不小把柄,尤其对于现在这风声鹤唳时候,那是会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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