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四年,此刻就在这条穷途末路之上,他和陶恂都还活着,是挺好。
陶恂搭在椅座边手痉挛下,沈琛朝他笑这本身就挺不正常,还说什活着真好。”沈琛你到底出什事?你说啊!”
“没。”沈琛摇下头,把车窗打开,山间缕带着清晨凉意微风吹过来,
沈琛终于睁开眼睛,眼底光冷冷冽冽像初冬汪结冰寒泉。
“陶恂,记得你从前没这刻薄。”
“那是因为你还在身边看着。”
很好,话题终结者陶恂成功让沈琛重新闭目养神。
或许是环境缘故,沈琛这晚睡并不好,几次从噩梦中惊醒,会儿听见陶恂在耳朵边说遗言,会儿看到陶恂从黑暗中跌跌撞撞往宾利车边挣扎,会儿又梦见自己沉入万丈深渊。
变,陶恂深深吸口气,也不想睡,索性就歪着头盯着沈琛看。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这个人,又有多恨这个人。
四年,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刻是不想这个人,想要发疯,但这个人?把他从云端上摔下来不算,自己还在国外混风生水起,没过问过他哪怕句,当初不吭声走,如今也不说声就回来,怎想都让人充满不安,好像眨眼这人就又会在眼前消失不见。
“沈琛,”这样想着,心里像有团火烧起来,““你回来做什?”
沈琛眉头皱起来,似乎有点不耐烦:“再不回来,你要胡闹成什样?”
最恐怖大概就是他每回噩梦惊醒,睁开眼都能看见陶恂睁着眼目光灼灼盯着他,那目光简直能把他身上精致高定西装烧出个洞来。
最后次从梦里惊醒后沈琛懒得睡,才刚刚早上五点,天边漏出点朦胧曦光,他斜靠在车里等日出,陶恂歪着头看他。
火红朝霞从群山之中升起,轮旭日在天际缓缓东升,天色大亮,沥青路面铺上层橘红色晨光,映在人脸上时光晕微暖。
沈琛把目光分缕给陶恂,突然笑下。
“活着真好。”
“你管?”话题又饶回来,陶恂有点火,声音里带点阴阳怪气酸气。
沈琛觉得自己本就有限耐心快要耗光,“你问题多点。”
“怎?去四年杳无音信连个告别都欠奉,还不许问?”陶恂把身体从座椅上撑起来,多年窝火冲到嗓子眼,他就想找人打架,动手,或者吵架也成。
“前天早上飞机,刚刚回家处理完公司事应酬三个饭局,再开车去接你,连轴转两天,你让歇会儿,成吗?”
陶恂还想再说些什,抬眼看见沈琛眼眶下面片黛青,心里堵下:“不是出国享福去吗?把自己弄成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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