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特就不会说点吉利话?”苏云怒。
“实话实说。”郑仁道:“要不,你留在后方,等待前面伤员运回来吧,这样能发挥你丰富ICU临床经验。”
“然后被你笑话辈子?想都别想。”苏云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这种人身意外,保险公司给不给赔偿。”
闲碎话语断续说着,苏云用话语排解自己内心不安。赵云龙端坐在边,言不发。
郑仁则闭着眼睛,休养精神。
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说。
想到自己死去,家人悲伤欲绝样子,有人偷偷擦去眼泪,不愿旁人见到自己懦弱。
“老板,你说,你留下搞诺奖多好。”苏云小声说到。
“养兵千日,用兵时。”郑仁道:“诺奖真不重要,你总是认为在装,但这就是心里想法。”
“真是没出息啊。”苏云并不是在怼郑仁,他语气里带着些遗憾,“从小就认为肯定能拿诺奖,要不然你以为学瑞典语干什。”
。
苏云则假装不在意,碰碰郑仁,道:“老板,你要给小伊人写什?”
“随便写点,谁知道呢。”郑仁也有些慌乱,但是没有后悔,只是微微害怕。
面对未知生死,没人能坦然面对。真有那种假装混不在乎人,怕是到面对时候,就直接尿。
恐惧,是根植于人类内心深处。真勇士,不是没有恐惧,而是恐惧,却依旧要迎着危险与恐惧,逆流而上。
会,管笔、几张纸
“嗯,也认为你肯定行。”
“其实,教授问要是回不来怎办时候,犹豫下。”苏云很少见坦诚自己彷徨,“是啊,回不去,还没拿诺奖就特挂,真是不甘心啊。”
“嗯。”郑仁很认真点点头。
“你还真是无趣,这时候你就不会安慰下?”苏云鄙夷道:“辛苦小伊人,跟你这个木头在起,还真是无趣。”
“还好。”郑仁道:“实话实说。看过些报道,据说地震后余震,震级也很高。川西那面都是山,大块石头落下来,人就没。”
“没什好写。”苏云吹口气,额前黑发飘呀飘,“活着,怎都好。死,家里就个独生子,要爸妈天天看着遗书哭?念想,狗屁念想。”
“嗯。”郑仁沉闷点点头,“想想,还是要写点东西,要是真有什危险,也不会觉得好多话没和伊人说而遗憾。”
“说好像你知道你要写什样。”苏云鄙夷说到。
紧张气氛是可以传染,军医学校毕业,这群年轻医生们根植在脑海里印象是只要留遗书,那就真生死未卜。
紧张、小小慌乱,字迹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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