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霍宇川将东西搁在浴室地上,发出颇有分量声沉闷响动。
“陈涛那家伙让你干?”季瑾在后面问他。
霍宇川:“不是,上来没看到他。”
“啊。”季瑾便猜到自己刚才那声喊指使错人,抱歉地朝霍宇川笑:“陈涛真烦人,还不回来。”
真烦人——骂人也轻飘飘。霍宇川低头瞥眼蓝色铁皮罐:“装上吗,哥?”
那是个比他记忆里更挺拔修长青年。对面季瑾似乎是花点时间才认出他。但季瑾刚才也听见下面对话,这才露出个笑容,生疏又和气地喊他:“宇川?……你来。”
若是说刚才还有些生分,但他现在这笑,霍宇川忽然就更能认出他来。没别,只是季瑾笑容实在太有特点,让人想忘记都难。
季瑾已经几步走上前来。他伸腿将那个挡路行李箱踢开在边,连忙伸手要接过他手上煤气罐:“怎是你搬上来?”
霍宇川看见他手里还攥块抹布,想是刚回来季瑾上刻还在打扫三楼卫生。他便十分客气地躲躲:“哥,放哪?”
他手里东西沉,季瑾便也没推拉,转而给他指几步之外浴室方向:“来这边。”
道吧?”
霍宇川应声。他拎着煤气罐接着往上。
没交谈声,房子里僻静便很明显。
在昨天之前,陈家三楼还是空置落灰。但他现在脚下踏着楼梯似乎是拖洗过,清凉地反着光。
在爬最后段楼梯时,视野中便出现三楼光滑水磨石地面,以及那上面大咧咧摊放开来只银灰色行李箱。
“你会装这个?”对于比他小小孩装煤气这件事,季瑾看起来很有些惊喜:“那好,谢谢。”
霍宇川便弯下背脊,也不用多看,低头找到阀门开始操作。
他们这带没有那些铺设完善天然气管道,煤气用完就只能靠人力把这些沉甸甸罐
霍宇川依言往前走,听见瑾哥声音就跟在他身边说话:“麻烦你。”
十分新鲜礼貌用语。是他们这人日常不会说那种话。
陈涛这个哥哥是半路收养来。季瑾只在高二那年来陈家住段时间,又在考上大学之后就离家。
陈家住个异姓孩子这件事已经不算新鲜。
季瑾大他们五岁,即使在以前也跟霍宇川这群年纪小男孩玩不到块去。是而两人刚才乍见面,彼此还有些生疏。
霍宇川抬头,听见阵拖鞋声响起。
几步外门框后面走出来个穿着白色背心身影。
霍宇川已经有足足五年没见过这个季瑾哥。骤然打照面,隔着段距离,两个年轻小伙都肉眼可见地顿下。
“瑾哥。”
他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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