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站在镜子前。冷水把他鬓角
头发也打湿
，湿答答垂着，
缕缕地黏在脸颊上。
他捋发绳，去打开花洒。
冷水下子把那点见不得人冲动浇得半天也没，江淮打个哆嗦，又把水调温。
江淮洗头用十分钟，他进卫生间时候是九点四十，出来九点五十，薄主席不出所料，并没有在十分钟内洗完澡。
薄主席这种讲究人，他心不在焉地想，洗个澡怕不是要洗到天荒地老。
江淮正过身，没骨头似倚在椅背上。他随手取支红笔，夹在指间转几圈，又“啪嗒”掉在书桌上。
他又拿起笔，转两圈，又“啪嗒”掉下去。
江淮盯着语文卷子第道题发呆。
白色微微洇湿布料，鼓出大团。
他拔红笔笔帽，在答案纸上做错选择题选项上胡乱打几个叉，红笔没出水，江淮转身，抬手把红笔直接投进垃圾桶。
拿手机，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江淮僵下，又别过头：“操，你怎
这慢。”
“你……”薄渐刚开个头，又停下，喉结微动。他默然半天，说：“你先把你今天晚上写语文卷子错题订正过来。”
“……哦。”
“这个周周末你最好先做个时间规划，比如今天和明天用来复习语文和英语，晚上上午中午晚上哪个时段复习语文英语哪部分，集中处理问题。”薄渐语气又慢条斯理下来，像刚刚什事都没发生过。
用手指拢拢吹到半干半湿头发，江淮抽张白纸出来。
薄渐说得没错，临时报佛脚，复习确实是集中复习更有效果，至少不至于东头西头，浪费不必要时间。也最好做个时间计划表。
下周周四周五期中考，时间计划表从周六到下周周三就够。
江淮把白纸铺平，草草地画个歪歪斜斜表格。
如果周五晚上和周六上午复习语文，周六下午和晚上复习英语，周日……就天复习数学，周周二
他起身，“哐啷”下踢开椅子，又“嘭”关上卫生间门。都快十月底，水龙头里水已经冷得让人个激灵。
江淮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把脸。
冷水珠从下巴颏往下淌，江淮手臂都起层细小鸡皮疙瘩。脑子发热，发胀，混着乱七八糟渴望，刚刚看眼就记死似薄渐样子，每个地方样子。
薄渐……
操。
江淮扭头扭得脖颈发僵，他索性转过身去：“哦。”
“那
先去洗澡，你好好复习。”
江淮又“哦”。
他侧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弓腰支着头。半晌，连最细微声响都听不见，江淮才又睁开眼，斜向视频乜过眼。
人已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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