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乾反应过来
时候，他发现自己也变成
霸凌中
员。
如今想来，简直就是鬼迷心窍。
*
“对不起。”
想到自己之前所作所为，方乾安忽然没头没尾地，从唇缝里挤出小截短促音
方乾安这辈子最恶心，恐怕就是那种神神叨叨，招摇撞骗神棍。
……因此，他难免看李秀有些不太顺眼。
仅此而已。
就跟他之前嘲讽过李秀那样，个男生，长着这
张娘唧唧脸，又瘦成那样……确实碍眼。
方乾安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仅仅只是自己不喜欢，对于名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纯粹只是被学校当成刷分机器普通学生来说，也可能会变成灭顶之灾。
“哦。”
李秀与他对视几秒，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他当然知道方乾安之前说不是这个，可是从各方面来说，他都懒得跟方乾安吵——虽然医务老师已经确定他没什大碍，可是从复印室走出来之后，李秀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冷得他神经都快麻痹。
“啧,这臭脾气……”
方乾安觉得自己今天就有点犯贱。
乱糟糟，烦躁得恨不得跳起来原地打转。
“招摇撞骗神棍骗那多钱？怎连饭都不给你吃，养成这幅瘦骨伶仃样子？”
方乾安飞快地嘀咕句。
他声音不大，奈何医务室太安静，李秀轻而易举就把那句话听得清二楚。
镜子里，李秀嘴唇绷出条生硬线条。
在绝大多数时候方乾安都显得疏离冷漠，想要讨他欢心实在是太难。
在家长耳提面命之下无论如何也要贴在方乾安身边人都不是蠢货，他们不会错过方乾安那丝淡淡不屑与厌恶。
所以，有意或者无意，王荣发开始对李秀霸凌时，他们开始兴致勃勃地煽风点火并且找切机会把李秀带到方乾安面前来欺负……
方乾安并没有阻止这切。
而每到那时候，李秀总是会把脸绷得紧紧，只有被欺负得狠时候，眼底才会闪过抹掩饰不慌乱与软弱。
他瞅着小瘸子那张冷冰冰脸，又开始觉得不得劲。
*
方乾安并不是无缘无故就喜欢在学校里搞霸凌那套人。
不是因为他多高尚多正直，而是因为这学校里人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世界，他根本就犯不上跟任何人计较。
可谁让方乾安无意间得知李秀家里是跳大神呢。
“什意思？”
李秀猛然转头，直直对上方乾安视线。
方乾安觉得自己就像是鬼上身样，被李秀这瞪，竟然不由自主地往后缩缩，怔之后，他才勉强找回自己思维能力。
“……
觉得你太瘦。”
他干巴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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