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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何止步伐踉跄,在房间里呆太多天之后,就算是冬天冷冷阳光也让他感到异常耀眼,仿佛能把他整个人都晒到融化。
他像是被鬼追样飞快地冲回出租屋所在大楼,从电梯出来他就快步往家里走去。
作为很多年前这座城市第批建造出来高楼,这里建筑内部结构都糟糕,回字形走廊看上去永远狭窄阴暗,唯自然采光只有走廊两边窄窄通风窗。
顾何止在找钥匙时无意间往走廊尽头瞥眼,然后就愣住。
“啊,对不起……”面对再次向自己举起刀顾何止,阙白苍白脸上满是惶恐,“又惹你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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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何止记忆在这里完全中断。
无论怎细想,脑海中浮现,依然只有深深浅浅不断涌动红色。
像是人躺在炙热沙滩上,闭上眼睛看向耀眼灼热太阳,那些明亮光线透过薄薄眼皮直落到视网膜中,也是那样温热,无法逃避鲜红。
何止不正常,就像是初次进入约会对象私密空间小女生般,他满脸欣喜,手足无措地跟在顾何止背后,亦步亦趋地走进房子。
那天是过年前,所有人都是最忙时候,1401室里,就只有因为无法出去上班而独自在家顾何止。
“啊,阿止你又在喝酒,你不是每次喝酒都会不舒服吗?医生都说过你对酒精代谢很差不应该喝酒——”
顾何止垂眸站在厨房里,边听着那个人难掩高兴嘀嘀咕咕,边伸手拿起长长厨刀。
在因为酒精而变得无比模糊明亮记忆里,当时他似乎就那样转过身,直接走到房间里,然后,将刀刺入阙白身体中。
个男人此时正站在窗户那里,整个人背脊绷直,身体却在往窗外徐徐探去,姿势看上去有些危险。
那个男人背影看上去非常非常熟悉,正是董瑞明。
“老董,你在干什——”
顾何止额角跳,连忙开口喊道。
然而还没等他赶到窗口处,就听到电
是血颜色。
等到第二天酒精那令人难以割舍地晕眩感点点从身体里褪去,顾何止撑着头踉跄着起身,才发现厨房里密密麻麻,整整齐齐,从大到小依次放好黑色塑料袋。
隔着薄薄塑料袋摸上去,那些肉体甚至还是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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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顾何止再也没有喝过酒。
他动作明明很慢。
即便现在所有记忆都是那模糊,唯独这点,顾何止无比确信。
阙白完全没有躲避。
血涌出来,那股铁锈味伴随着令人作呕甜腥味在空气中袅袅升起。
男人低下头用手捂住伤口,指缝间那些鲜亮红色源源不断汩汩流出,打湿男人手指上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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