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
。”
他温和而又关切地说道。
“你暂时还出不去
……”
顾何止简直快要发狂。
“你要干什
？”
然而，无论他怎逃，始终都没有办法离开1401号房间。
也许这就是所谓鬼打墙。
顾何止在绝望中渐渐失去力气，在他徒劳无功不断逃跑过程中，他清楚地感觉到，阙白
直平静地跟在他身后。
哪怕没有回头，顾何止也可以嗅到阙白身上那股气息。‘
那股挥之不去寒意。
因为只穿件白衬衫，那血迹看上去有些显眼。顾何止直直地盯着他，跟记忆中身材高大男人比起来，此刻阙白却像是骷髅样，衬衫之下身体好像只剩下幅单薄骨架。
空气变得很冷。
窗外光线似乎已经无法照亮这间小小客厅，廉价家具在黛紫色阴影中只剩下大片模糊形状。
“阿止……”
仿佛知道顾何止已经逃不出自己掌控，阙白轻轻抚下自己后脑勺，然后转过头来，带着些许委屈，软软地嘟囔道。
袋片空白朝着房门外逃去，没有转头去看身后那具尸体，那抹鬼魂状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逃到哪里去，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继续跟阙白停留在同个地方。
他会发疯。
当然，也许他早就已经疯。
客厅旁边就是出租房窄小凌乱玄关，防盗门是猪肝色，把把手用力往下按可以听到锁芯因为长期缺乏润滑油而发出干涩“咔咔”声。
冲出去以后就是大楼回字结构狭长幽暗走廊。
他遍又遍地问道。
“你是在报复
？对吗？报复杀你……”
顾何止带着哭腔痛苦质问遍又遍。
可每到这时，阙白
“你干什……你到底对干什……”
终于，顾何止在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经过厨房停下脚步。
他泪流满面，因为绝望而面色扭曲。
“阿止。”
阙白果然就在他身后。
“阿止，下次不要那用力好不好，有点疼。”
“阿止，为什每次都要因为其他人对发脾气啊……”
“他们对你又不好……”
……
顾何止踉跄着朝着后方退去。
他不可能坐电梯，但是也许可以直接从求生梯跑下去……然后，他应该去自首……
顾何止听到大脑里那个声音在喋喋不休嘟囔个不停。
然而当他按下防盗门把手，跌跌撞撞冲出去之后，出现在他眼前却并非走廊，而是1401因为强行塞进台冰柜而显得格外逼仄客厅。
顾何止站在厨房门口，盯着正在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男人，开始怀疑自己神智是否还正常。
阙白领口有些暗红色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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