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珂只看那走到自己面前苍白男人眼,便控制不住地想要尖叫。对方明明什都没做,但紧紧只是目光相对,他周身关节就像是被卡住样,瞬间变得格外沉重,动都不能动。
终于,宴珂原本混沌神智下子变得清明起来,他想起来。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那个男人正是他本源——天衢仙君。
【“你太不安分。”】
天衢垂眸看着面前那披着具人壳念蛇,森然平静地说道。
然而就在此时,阵彻骨冰冷骤然蔓延到他全身。
空气中荡漾起奇异,宛若水面般波澜。
个周身惨白男人悄无声息地自那荡漾纹路中慢慢探身而出,披散长发与古怪幽深银瞳,只会叫人想起燃尽后香,那些堆积在炉底白灰。偏偏这般身形高大男人骤然出现,就站在不远处季雪庭和鲁仁却毫无所觉。
夜风断断续续送来两人对话,谈得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事。那鲁仁正干巴巴地开口,小声问那季雪庭讨只纸兽好当坐骑。
“最好是,那种,就是……比较厉害那种纸兽。你也知道,青州这鬼地方也太邪门。”
根植于神魂深处恐惧与不甘正在疯狂折磨着他,让他心悸难忍,周身疼痛。
“你这样子可不像没事,这事是没想周全,宴公子还是先休息。”
季雪庭没把宴珂逞强当回事,依旧像是哄小孩般哄着他,然后就如往常那般随意找块树荫下石头,把他安置在石头上。
“你在这里坐好,去看看鲁仙友。”
说完,季雪庭便转身离去。
念蛇下凡后竟然可以依附于人身这件事情十分罕见,但对于此刻天衢来说,他却完全顾不上在乎这些小事。
【“你怎能妄想靠近他呢……”】
他像是说给宴珂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说话时,天衢直有些僵硬地保持着面对宴珂姿势,就像是他身边不远处那个熟悉身影,会灼伤他眼睛般,让他连头都不敢有丝毫偏侧。
然后,天衢便抬起手贴在“宴珂”颈侧
宴珂甚至还能听到鲁仁不太好意思低语。
还有季雪庭无比爽快答应声:“这回准备不足,包裹里不巧真没带太多纸兽,不过,如今随身携带这几只里头倒是有只确实又厉害又可以当坐骑,就是怕鲁仙友你不喜欢……”
……
……
……
看着他离开时背影,宴珂心中蓦然升起种刀割般尖锐苦痛,隐隐约约似乎又见着些支离破碎幻觉片段——
是衣着华美,配玉戴珠少年,步步朝着片漆黑中走去……
宴珂无端变得慌张起来。
“雪庭哥……”
他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去追季雪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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