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时，他确实没有手软。
倒是难怪天衢还会有那
奇怪
想法，以为他真很喜欢割别人头……
其实早在之前，季雪庭便已经隐隐察觉到，宴珂真实身份不太对劲，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就如同
刻钟前鲁仁般，还以为是仙界派人来监督下界仙务，于是并不点破，只在旁暗中观察。
真正确定宴珂便是天衢，还是因为伥鬼最后在山神庙中给他设下那个幻境。先前伥鬼便已经数次布下幻境企图动摇季雪庭心神，是以他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摸清些伥鬼套路，幻境必须以人真实回忆和经历，来自于内心深处最深刻情感作为依托展开。
就比如说季雪庭之前看到毒酒幻梦，还有山神庙中戾太子皇兄……
可是，最后那次幻境，显然并不是来源于他。
因为那个时候他，早就已经死
。
“不过……
刚才才发现，原来这瀛山之中还有些别事情需要去解……”他眉头微蹙，凝神回忆着自己刚才恍惚中看到种种片段，轻声说道。
“当然，鲁仙友请不用紧张，如今伥鬼已除，且有天衢上仙在旁相助，应当可以很快就解决。”
话音落下，他却并未立时等到鲁仁回答，他疑惑转头，才发现鲁仁已经震惊到呆滞状态。
“宴珂……宴公子……是……天衢……上仙？”
“没错。”
软上仙，提前步扶住季雪庭。
然而，扶是扶，动作却很别扭。
简直就像是把季雪庭当成个琉璃盏般小心翼翼，而他自己，就像是那玷污对方乡间孩童般，痴迷不已偏偏也生怕玷污对方。
害怕打碎，又舍不得放手。
……
晏慈堕仙回到人间，推棺见到被剥皮做成箭耙子他……这段回忆，只可能来源于另外个人。
昔日晏慈，自然便是今日天衢上仙。
也正是因为这样，季雪庭才确定，宴珂就是天衢上仙。
之后他更是为让伥鬼以为他入套，而将计就计，割下“宴珂”也就是天衢仙君头颅。
想到这里，季雪庭甚至有点儿些微歉意。
“你，你是什时候……知道……”
为什不告诉？
鲁仁控诉地看着季雪庭，几乎有泫然欲泣之感。
什时候知道？
季雪庭哑然。
鲁仁眼观鼻鼻观心，只敢偶尔借着余光瞥眼那位上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鲁仁就是觉得，这位上仙给人感觉怪怪。尤其是那身淋漓鲜血配合着白发银瞳，更是叫人忍不住想起上九霄那位天衢仙君……
额，天衢……仙君？
那个名字印入鲁仁脑海同时，季雪庭已经按着胸口恢复正常。
“没事，别担心。”
季雪庭对鲁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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