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庭带着晏慈滚入房中,重心不稳,两人齐齐倒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听得太子府侍卫长直接到偏厢门前唤起晏慈。听起来,不过是要同晏慈通报些行动上事项。可季雪庭听那人声音,瞬间脸都黑。
算起来这位四皇子今天晚上确实可以说是倒霉到头——那位小队长偏偏就是那巧,是皇太子手下个得力人物,季雪庭同他可是打好几次照面。
现在季雪庭既然能听出那人声音,也能想得到,那人精般人物自然也能认出季雪庭来。
“晏大人?”
那人眼便发现虚掩厢门,站在门口又唤声。
少年裸在轻薄红绡之外肌肤被风吹得冰凉,却依旧细滑如羊脂般,仿佛能吸住人掌心,旦察觉到不妥,即便是晏慈也不由有片刻愣怔。
“晏归真,你以为你是什身份,你管在哪里做什,难不成你还真被哥驯成狗,没事找事也要帮他叼骨头不成——”
季雪庭却并未察觉到晏慈那瞬间失态,他还在挣扎,口中那声嘲讽尚未来得及说完,回廊尽头忽然有脚步和嘈杂人声渐近响起。
从那行走间重甲摩擦之声便能听出来,是太子府士兵朝着此处来。
季雪庭骤然收声。
季雪庭倒吸口凉气,直接转身跨坐在晏慈腰间,只将自己背部对着门口。
紧
想到自己可能真会被皇兄人抓住,季雪庭就算是再胆大包天也吓得头脑片空白。
来不及多想,他身体里猛然迸发出股气力,直接反抱住晏慈,然后顺手推开离他们最近间厢房滚进去。
也亏今夜刘恒等人包馆,这回廊内侧寻常厢房内倒是并无他人。然而,天水阁这等地方,即便是无人使用寻常厢房,也是派旖旎温柔乡气派。房里四角都置鎏金镂空缠花纹白铜香,缕缕烟气延绵不绝蜿蜒顺着房中气流微动,依稀有点儿云霞蒸蔚意思在。淡金,桃红,浅鹅黄薄幕纱路从房檐垂到铺着西蛮提花羊绒地毯地面上,此时因房中有人闯入,便随着气流轻轻拂动,幕纱上绣着石榴花与鸳鸯纹便像是活过来般,宛若簌动。
想来也是因为到这房中人多半也不是为谈事吃饭,整间厢房里竟然连张正经小几桌椅都没有,厚实松软地毯上倒是四处散落着填鹅绒织锦靠枕,再往里点,这是张矮床,床垫不过小腿高,周围却架着繁复华丽镂空围栏,骤然看去,倒有点像是如今贵族们爱用那种做工奢侈贵重鸟笼……笼中鸟供人逗乐解闷,而这床上人自然也是任人亵玩,想来也是取这个意头。
只不过,如今这精心设置房间陈设,房中那两人却完全无心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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