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
眼眸，掩去眼底异色。
在他面前，陈氏无知无觉，继续诉说。
“他对
说，也是好人家
女儿，这般为丈夫守贞，便值得他指点
番。他说，只要在那个月十五，有月亮晚上，穿红衣，红鞋，点上他给香，然后跟着那香烟方向走，便可以走到间最最灵验不过娘娘庙里去……要去庙里，求娘娘开恩，让与大郎相聚夜，只要夜即可，娘娘好心，定然会让得子。”
说到这里，那陈氏脸上忽然颤抖下，露出个似笑非笑，叫人十分不舒服笑容来。
“……怀上。呵呵，真怀上。不是丧门星，给陈家留后！以后……以后终于有指望啦……”
那齿间咯咯作响，周身幻生无数蛇鳞天衢，原本以是副近乎入魔狂态，这时候骤然听得季雪庭低语，身形顿时僵。虽是痛苦万分，可季雪庭话语终究还是更重要些。天衢好不容易，终于强行冷静下来。
“阿雪，你觉得是他吗？”
白发仙君站在季雪庭身后，直直望着地上妇人，幽幽问道。
季雪庭背对着他，轻轻摆手。
“不知道。”
那立牌坊酒席上，陈氏遇到个道人。
那个道人衣衫褴褛，身形佝偻。
也许是为讨个彩头，也不顾旁人奚落，自顾自便在树下卖些随喜鞭炮，黄纸，还有……
“看到他在卖喜福神面具。”
妇人神色木然，声音虚幻，轻声说道，却不知道在她口中说出道人与喜福神面具那瞬间，身侧三人俱是神色大变。
“可是他们不信！谁都不信！婆婆不信！村里人也不信！为什
啊？为什！这明明就是大郎孩子啊！这是陈家孩子！”
“呜呜呜呜没有人信，他们说不守妇道，他们要杀……他们说……不能让村里贞节牌坊倒……所以他们定要让早点沉塘……
季雪庭道，接着他又凝视着陈氏，继续问道。
“然后呢？那道人跟你说什？”
“他见到，就对说，好可怜……”
【殿下，你好可怜啊……】
季雪庭耳边仿佛响起个虚幻怪异声音。
当然，季雪庭倒是还能维持住表面冷静，继续维系着妇人身上仙诀。
可他身后天衢却没有那好，九华真人乃是三千年前那场惨事元凶，天衢对他是恨之入骨，执念极深，此时骤然听得仇敌消息，上仙威压外泄，山中倏然刮起阵黑漆漆罡风，鸦鸟凄然惨叫，猛然自周边树荫中腾然受惊而出，周遭顿时片阴风阵阵，好不骇人。
“天衢上仙。”
好在关键时刻，那季雪庭忽然开口轻声唤道。
“莫忘方才同你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