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
他为什
要那做呢？
为什要给阿雪灌下忘忧？
当时阿雪，有没有感觉到疼呢？
……
天衢不由自主地颤抖
下。
他手藏在袖子之中，紧紧地握拳，仿佛这样就可以挽留住方才季雪庭留在他掌心点微凉。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露出这般神志混乱崩溃模样，也应该及早伪装出正常模样与季雪庭保持距离，好叫对方不至于厌烦自己。可此刻，天衢却觉得身体完全不受使唤。
他直勾勾地凝视着季雪庭背脊，刚才季雪庭差点摔倒模样，与不久之前林间山道之上那只擅长用幻术怪物展现在他面前画面慢慢重叠起来。
——躺在地上，早已碎裂灵偶动不动，眼瞳中光芒正在慢慢退去。
那证明它体内附着灵魂正在消散。
是早已相伴同行多日同僚，看上去竟然显得有些陌生。季雪庭如今望着天衢，不由自主又想起多年前那个男人。
三千年前，名为晏慈男人看着他时候，心中究竟在想些什呢？
季雪庭这样想着。
随即他便反应过来，如今再去思考这切，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想到这里，不知为何，他心中无端端生出股疲倦，仿佛他如今栖身这具灵偶忽然之间显现出它本质，倦意灌入他四肢百骸，周身冰冷笨重，叫他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这般又过片刻，季雪庭才无声无息地咽下喉头涌起股腥甜，边思忖着他那师父实在无须给他身体平白添上这碍事殷红鲜血，边面带微笑，慢慢站起，然后若无其事地推开身侧白发仙君。
瞬之间，他心中忽然冒出道漆黑狰狞心
【“你已经……不认得
吗？直都在等你……等好久……不是说好……从此以后……不离不弃……永远……在……”】
灵偶喉中传来无比虚弱又迷惑问话。
【“你们又在骗，你们又在骗。为什你们总是要用他来骗？！为什？！”】
而他却只是掌拍碎那只不断哭号嘶吼灵偶。
……
“不用担心，毕竟不是正常仙身，这具灵偶偶尔也会有些小故障，方才应当是哪个关节卡住才会如此。”
季雪庭轻声敷衍道，替自己之前短暂失态找个借口。
“啊？怎可能？灵物寄身可不会——”
鲁仁傻傻接话，说到半猛然觉得不对，飞快地越过季雪庭看看天衢，然后便缩缩脖子沉默不语。
天衢如今脸色已是难看到极点，他原本就是白发银眸周身惨白惨淡模样，而如今状态就更差。明明是上仙，可他却眼神涣散，灵气也弱到近乎于无，副天人五衰，即将神魂俱灭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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