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衢上仙,你现在可还好?”
季雪庭扫眼周围蛇群,发现它们总算停止自相残杀,只是恹恹地伏趴在地,心知这也是天衢精神状况转好种表现,这才松口气,开
砖石瓦砾缝隙中冒出无数黑蛇,这些狰狞黑影就像是感受到莫大痛苦般,开始不断互相撕咬,纠结成团。
季雪庭早在听到忘忧两字之时,便觉得眉心微痛,这时候连忙侧身望向天衢,正看到那人脸色惨白,神魂剧颤惨烈模样。
“天衢上仙?!”
“阿……雪……”
这下无论天衢多想要掩饰自己疯态也是无能为力。
暗影之中蛇群倏然僵住,无数双猩红眼睛直直地对准院中吴青。
只可惜吴青此时已经完全沉浸于往事之中。
说起肉身被毁,魂魄被抽出来做成道虚无缥缈鬼影时候,吴青也能维持住平静。
可现在,想起昔日被忘忧药效操控,浑浑噩噩全然不知自己成为妖魔手中玩物之事,这少年面色惨白,声音哽咽,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
是怕极,也是恨极。
天衢喘息着望着季雪庭,还想强装镇定,可他刚说出“阿雪”两字,唇间便冒出汩汩鲜血。
说时迟那时快,见天衢如此模样,季雪庭立刻抬手,道青光飞向吴青,瞬间封住那少年五感。
紧接着他立刻唤起玉皇钟,道锁链瞬时显现,牢牢捆住天衢。
微光闪过,玉皇钟禁制起效,阵又阵尖锐疼痛如同无形匕首般刺入他肉身、心魂。天衢站立不稳,缕缕黑血自口鼻中缓缓淌出。
但不管怎样,这般剧痛倒是护住他心头那点清明,叫他慢慢清醒过来。
“忘忧乃是这世间最恶毒,最可恶,最下作灵药。只要喝下它,再配合秘术,个人心魂,便再也不是自己。喂药之人叫你做什,你就会做什,叫你信什,你就信什。偏偏你过往回忆却全无错漏,你只觉得心中所思所想,所爱所恨,皆来源于你本意,却不知道,那全部都是他人为你设计好……”
滴虚无眼泪沿着吴青面庞缓缓落下。
他声音渐低,看似是在跟季雪庭说话,实际上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即便是被傀儡术控制人,好歹灵魂还是自己。呵,甚至是被秘术杀死人,即使灰飞烟灭,再无来世,好歹死时候肉身神魂也都是干干净净。”说到这里,吴青忽然怔怔地看向季雪庭,“季仙官,你不知道忘忧有多可怕,旦喝下它,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你只是具傀儡,可偏偏,你自己却无知无觉——”
轰隆下,吴家小院中土房忽然尽数崩塌,巨大声响下子打断吴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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