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切地说,枚蛋。
那是枚看上去有点平平无奇“蛋”,它蛋壳是不透明白色,透着层温润粉光,仿佛是上好羊脂白玉被打磨成球,又被人放在手中把玩很久似。
只看外表,实在很难想象,就是这枚不到拳头大小东西,让他与天衢在这暗无天日洞穴中折腾七天七夜之久。
季雪庭有些困难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搭在蛋壳之上。
蛋是温热。
三千年来,即便是在最恶劣情况下,季雪庭也没有经历过这种难言状况。
每当季雪庭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以为自己已经麻木时候,那个看似疯癫又可怜巴巴家伙又会以更加匪夷所思方式挑战他承受能力。
脑海中闪过些画面,季雪庭不由自主地颤抖下。他蜷起自己身体。
切都已经过去。
没有必要再去回忆那些没有意义片段。
季雪庭听到山洞禁制被打开声音。
然后是身侧那人小心翼翼放下他,转身离开动静。
缕天光久违地射入洞穴之中,明明那微弱,却让如今他感到有些刺眼。
季雪庭想要转过头好避开那缕光线,可长时间激烈运动早已让他身体抵达极限。
即便是这简单动作都让他身体泛起沉重酸麻。
看着指尖下蛋,季雪庭眼神有些微妙。
它还在天衢腹中之时,季雪庭只觉得它与自己确实有某种联系,但也仅限于此。
季雪庭对自己说道,然后他调整着呼吸,好让自己思绪不要总是围绕着过去七天事情打转。
他想要叹息,但喉咙疼痛让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皱起眉头。
喉咙疼痛来自于……唔,不,不应该再想这个。
季雪庭对自己说。
接着他慢慢抬眼,望向自己怀中那颗珠子。
明明已经被那个人精心地清理过遍,但那种不舒服感觉却依旧存在——他本应是迟钝,感知缓慢存在,但现在他身体里有些东西似乎被激活。
他开始变得格外敏感,他甚至觉得自己依旧可以闻到白发仙君残留在自己身上那种气味。在过去这七天里,那种气味直萦绕在他身边,提醒着季雪庭,天衢真身是多可怕怪物。
他骨头,肌肉,神经,仿佛都浸泡在那条庞然大物所产出浓稠黏液之中。季雪庭从未像过去这几天那样后悔于自己这具灵物寄身完美。被自己称作老头子人是如此不厌其烦地为具灵偶构造出属于正常人切器官,也让季雪庭得以以具灵偶身体继续体验着这世间切。
而且他远比真正人类更加……坚韧。
这就意味着,他甚至不可能以昏厥来逃避这七天里发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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