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入神处，羲龙忽然提问道。
季雪庭
怔，随即皱着眉头想
会，应道：“凡人生命短暂，只活上几十载，可是这短短几十载里，他们要体会
人生百味可比那些妖魔仙人多多！”
其实在这之前，季雪庭曾经偷偷藏在帘幕之后，偷听过晏家特意请来道长们讲学。
晏家少主乃是仙人转世，必然是要登仙之人。晏家族长也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请来自然也是各门各派高人。
而季雪庭听着那些大师们说法，无非都在说，身为凡人便是天生多苦，需要饱尝人世间生离死别，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已失去之苦。
季雪庭想道。
并且在心底暗暗下决心，若是他从这场古怪幻梦中醒来，定然对梦中之事守口如瓶绝不对外人言。
……不然大概会被人耻笑吧。
季雪庭光是想着那个画面，脸颊便微微发热。
微妙羞耻心叫季雪庭无论如何也没法顺着羲龙心意夸赞对方。当然，既然这是在他梦里，他本来也应该随心所欲才是。
偏偏每次听到这些话，季
雪庭心里便莫名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隔着帘帐看着大师座前那双目低垂晏家少主，青年人平日里便沉静很，听经时无悲无喜模样，仿佛真便要如同那些人说，摒弃所有情感，不日便要斩断尘缘飞升到另外个世界去，每到那时，季雪庭便觉得自己胸口难受很。
而且逆反心下，季雪庭脑子里也装不少叛逆之言，只不过这些话平日里不可与外人道，在梦里，却可以直接当同自己身侧好友说个畅快。
“都说仙人超脱物外，
却觉得那种日子点趣味都没有。跟你说，平日里吃苦药后总要在嘴里含颗蜜饯，那苦药有多苦，蜜饯尝起来就有多甜。可有日，偷偷从宫女哪多偷几颗蜜饯藏在袖子里吃，却发现没苦药，蜜饯也没什
好吃，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甜果子。同理可证，个人活着，什都不怕，
季雪庭晕乎乎地想着，然后随口道：“那里如今所造这个世界还是太孤独些，不过就是山川河流草木走兽……来那个地方可比你这里热闹太多，光是王城之中便有万万人。王城之外另有大城县乡小村，遇到节假日，处处人山人海。哦，对，们那儿不仅有凡人，还有妖，魔。鬼，怪，还有神仙……”
少年人喋喋不休地将自己所思所想股脑地说给梦中可以开天辟地神人友人。
他说妖魔可怕，说鬼怪骇人，又津津有味地提起仙人们神通广大，降妖伏魔故事。
他说得认真，羲龙也听得格外仔细，甚至就连耳后鳞片都微微支棱起来，专注无比。
“仙人们都很厉害？那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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