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已经来不及。
“其实,对你……”
季雪庭探出手,轻轻地抚向羲龙。
白发,银瞳,人身,蛇尾。
自己也许早就该发现这点,确实就像是羲龙说
可是天衢终究还是强行将他拉回来。
在自己也不曾意识到时候,季雪庭回到自己最快活少年时……
而当时,他原本是自琉璃镜天而来,魂魄凝成之后,他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无知无觉地回到琉璃镜天之内。
琉璃镜天之内时间之流纵横交错,而他浑浑噩噩,就那样溯流而上直到时间尽头,也就是回到天地本源之初。
这就是为什,他会遇到羲龙。
“你救不……”
虽然很残忍,但季雪庭还是直接开口说道。
在面前那个男人泫然欲泣目光中,季雪庭忍不住抚向自己胸口。
魂魄身体感觉很奇怪,季雪庭感觉自己指尖触碰到点冰凉。他低下头,在自己半透明身体中看到朵已经快要枯萎金莲花。
那是非常熟悉气息。
而在这个时候,季雪庭已经在晕眩中慢慢清醒。
也许就像是凡人临死前也会拥有回光返照样,作为残魂他,在最后关头竟然也改之前浑浑噩噩无所知觉情况。
仿佛忽然间从场大梦中醒来,季雪庭倏然清醒。
过来无数记忆涌向他。
他想起自己身份,想起自己短暂人类生,和那有些无奈,三千年仙人人生。
再然后,就是他与羲龙之间那段短暂相处……
原来人这世竟然可以两世当残魂啊。
季雪庭在即将消散前倏然开朗,他握住手中莲花,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很奇怪,也许是因为作为残魂话,就没有办法在维持无情道地功法吧,季雪庭久违地感受到名为“哀伤”情绪。
然后他怔怔望着面前与天衢模样羲龙,有些东西虽然无法解释,却已经有答案。
是属于天衢灵力。
季雪庭眨眨眼睛,然后想起在当时那无比混乱情况下,天衢徒劳无功灌入他体内大量精魂。
他倒是曾听说过,某些修为深厚大能精魂能在外界自然凝结成魂物,却没想到天衢精魂会在自己魂魄中留下这样朵魂花。
而事实上,也正是这点执念混杂着天衢精魂,竟然在虚空中收拢些许季雪庭魂魄碎片。
季雪庭本应该在五彩石释放时就彻底魂飞魄散再无踪迹。
他想起自己与天衢纠葛。
想起自己最终修成真正无情道,然后取出五彩石拯救那个世界。
然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又为何会是如今状态。
他看着面前羲龙,忍不住轻轻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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