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看着面前这个人,他都觉得很满足。
他直觉自己之前身份,那所谓天衢仙君,定与季雪庭有什纠葛。可自始至终都无人愿意告诉他。
弄得燕归真每每想起天衢这个名头,都有种说不出烦躁与厌恶。
……
“你听到多少?”
似乎是从小到大梦里,他直这样呼唤着什人。
而现在他也想这叫自己师叔。
想到这里,燕归真就愈发觉得莫名焦躁。
他盯着季雪庭,并不知道自己这刻眼神灼热到极点。
头发,眼睛,脖颈……
“季……季师叔。”
燕归真被季雪庭打量着,他脸上红色渐渐加深些。
迟疑半天,他终于笨拙地喊声。
也就是这声“季师叔”,叫季雪庭倏然回神。
对,燕归真如今拜在金乾多门下,说起来确实就是季雪庭师侄。
直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从燕州到截云山路,都是他护送着季雪庭过来。
当然还有另外个更简单理由。
面前青年,长得与三千多年前那位晏家大公子,几乎是模样。
甚至就连他们名字,都在阴差阳错中近乎样。
若不是季雪庭知道天道神智早已泯灭,他甚至都要怀疑,这又是场天道阴谋。
八角亭中,季雪庭微微蹙眉,不太自在地避开面前青年笔直目光。
从小
到大,燕归真脑海中直有个朦朦胧胧人,他直在苦苦地追寻着那个模糊影子,可是每日醒来,却只有这繁华喧嚣却十分空茫凡世。
燕归真直都觉得,他心里有个地方,直是空荡荡。
那种空洞感,有时候甚至能逼得他想要发狂。
而这种煎熬却在那天彻底结束。他找到本应已经烟消云散白衣天君季雪庭,而在看到对方那瞬间,燕归真便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痛苦灼烧空洞,已经被填补上。
就是这声“师叔”,季雪庭听着实在觉得怪。
其实燕归真喊得也别扭极。
他总觉得自己并不应该这呼唤面前人。
他应该叫那个人……叫他……
【阿雪。】
不过两个归真,名字类似,容貌也相似,内里却完全不样。
季雪庭所记得晏归真,总是神色淡然,目光沉静,他是思维缜密,心思深沉世家大公子,所以永远喜怒不形于色,目光中也少有真意。
然而如今出现在季雪庭面前青年眼神却异常清澈,眉目间片舒朗,是那种在安定环境下好好被养大爽朗之人。
若晏归真是片深不见底幽谷深潭。
那燕归真,就是条自从乡间欢快流过小河,河面上闪烁着点点碎金,波光粼粼……明朗热烈得几乎叫人觉得过于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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