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戚忽然想起这人第
次披着这件外套睡觉
时候，被风吹得头疼，才勉勉强强把头偏向他这侧。
现在哪怕睡着，都会下意识朝向他。
顾戚放下书，终是没忍住，伸手，在路言眼尾处很快、很轻地刮
下。
“别这
看
。”顾戚轻笑着开口。
要出事。
老师们听到有学生咳嗽声，心头就跳。
尤其是高三，曾宏每天早自习都要亲自来趟，问班里有没有头昏脑热。
这天课间操，所有人都还趴在桌子上补觉，隔着条走廊，就听到曾宏声音。
“都把杯子拿出来放桌上啊，把里头东西都倒，该洗洗，该冲冲。”
声音由远及近，像是从各班路走过来。
“言哥，你脖子那儿怎？”朱瑞不敢对路言上手，就在自己颈间相同位置上抓两下，“怎贴上创口贴？”
路言不擅长说谎，可也只能编个瞎话应付过去。
还不能说太轻，因为这“伤口”也不知道什时候会好。
最后只好说被东西刮破。
这谎并没有多高明，可路言在九班人眼里向来说什就是什，朱瑞他们也没怀疑，再加上顾戚在旁边护着，这事很快掩过去。
下：“记住。”
路言忽然被抱住，还恍下神：“嗯？”
顾戚声音放缓：“下次会注意。”
路言更不解：“……注意什？”
顾戚：“会轻点。”
路言轻怔，这才起身。
整个五楼突然热闹起来。
路言刚掀下帽子，那头林季已经“哇”声。
靠近走廊那排窗户下子全开。
风不大，但教室还是体
前两天顾戚便让家里司机把那件“教研组”送过来，放在教室里，专门给路言睡觉时候用。
所以曾宏声音响起时候，路言正盖着那“教研组”自带帽子补觉。
醒是醒，却没起，也没动。
就这慢慢睁开眼，扇着眼睫，看着顾戚。
像是在缓神，可因为看得太认真，又带点不自知撩拨。
入冬之后天比天冷，雨又直不歇，尽管老师、家长都时常提醒添衣防寒，可感冒学生还是越来越多。
已经有个多星期没出课间操，整个学校都显得有些蔫沉沉。
走廊上溅进雨水，蓄成股股，淌满各个角落，又湿又冷。
偶尔开窗想要换换气，突然就起阵风，雨丝扑脸，教训多，门窗就全关上。
闷，空气更不流通。
路言：“……”
因为颈侧那个吻痕，寝室里小药箱再度派上用场。
虽然用到只是里头创口贴。
创口贴就是最常见那种，土黄色，可路言生得白，还贴在这种地方，所以显眼得很。
到教室，九班人便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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