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采瑜充耳不闻,内心最初震惊渐渐褪去,明确认识到自己心意后,第个冒出想法竟然是如释重负,仿佛下子卸掉压着他不让他明悟盖子,让内心最深处萌芽心意毫无阻力地成长。
随后,霍采瑜目光忍不住投向客栈方向,心中前所未有地渴望要见到他陛下。
——他待陛下心意如此,陛下待他呢?
他想起自己看着父亲练武时内心崇拜;想起看着老师教导他策论时由衷钦佩;想起和其他友人相处时无言默契……
似乎都不是。
他对陛下感觉,似乎都不是。
至少他不会因为父亲举动而心情跌宕、不会反复回想和老师相处之间细碎琐事、不会因友人与其他人走得近便心中不爽。
和陛下相处中,总觉得多些什,多些比亲情、友情更关键、更唯某些东西,让他时而酸涩、时而甜蜜、时而怅然若失……
神看着他,啧啧道:“成双成对真是好,分开半日便忍不住?”
霍采瑜听这句话怎都不太对劲,皱皱眉:“你什意思?”
“你同道中人,何必伪装?”迟钟鸣晃开折扇,叹口气,语气中仍带着酸意,“霍兄和李兄是见到第对恩爱龙阳同好,着实令人艳羡不已。”
“龙阳?”
霍采瑜顿时明白迟钟鸣误会什,也知道迟钟鸣之前几次说“同道中人”是何意,后退步,下意识否认,“与锦余并非这种关系。”
那——
霍采瑜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棕色眼眸中迷茫渐渐演化为震惊,最终又慢慢沉淀为默然。
他终于明白这些日子隐隐焦虑和患得患失来源。
只因他竟不知不觉对九五之尊动心。
耳畔还能听到迟钟鸣絮絮叨叨啰嗦:“哎,你们该不会还没挑明吧?不会吧?不都睡起吗?这你都忍得住?哎,那还不如呢……”
“还装?”迟钟鸣斜睨他眼,“霍兄看着李兄眼神决计不会认错,若非对方是心仪之人,绝不会有这种目光。”
其他人纵然看也想不到,可他身为同道中人,旁观者清,自然瞧得清清楚楚。
“那是……”
霍采瑜本能想解释,说他看着李锦余眼神不过是寻常臣子对皇帝、兄长对弟弟,顶多掺杂些额外关心,决计不是迟钟鸣理解那种……
可话到唇边,却始终在嘴里打转,个字都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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