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陛下对他排斥、厌恶,到底还存些路同舟共济情分,挽留着他生命。
昨夜他便已经想清楚,哪怕陛下醒来后当场将他赐死也是正常——古往今来,哪有皇帝会雌伏臣子之下?像自己这样胆大妄为臣子,历史上恐怕也不多见!
既然陛下如今还肯用他,他自然也要尽心尽力为陛下出力。
之前他曾经怀着憧憬想过,等到丞相派倒,他也有底气尝试追求下他陛下——陛下从前对他表露过那丝兴趣,万
霍采瑜骤然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面对这样目光,李锦余下意识有些慌乱,口不择言:“朕还没有退位,摄政王怎能死?”
霍采瑜目光微黯,沉默片刻,忽然吐口气,点点头:“臣明白。”
他忽然站起来,随后重新单膝跪下,双手合在额头之前,字句地道:“臣定当护持陛下,死而后已。”
……
楚。”霍采瑜低下头,声音平稳,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没有丝异常,“良贵嫔已经承认是娴贵嫔鼓动她来给陛下下药,以此怀上龙种、母凭子贵。”
娴贵嫔自己被陛下禁足,单凭自己是绝对不会有机会靠近陛下,只能拉其他妃子下水。
只能说良贵嫔自己便心意不坚,才会被娴贵嫔鼓动。
“臣已经拟定处罚,将二人直接赐死,只等陛下裁决。”
李锦余听得明白。对霍采瑜调查能力和决策能力他当然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处罚上……他有些迟疑:“这会不会太重?”
从陛下寝宫出来时,东方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
霍采瑜披着摄政王官袍,站在大理石铺就皇宫地砖仰望着墨蓝色天空,内心翻腾着难言苦涩。
昨夜他与陛下发生世界上最亲密关系,如今却觉得相隔世界上最遥远距离。
他苦笑声,安慰自己:
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在陛下心中仍有驱使价值,不是?
他除和霍采瑜滚次床单、身上有点难受之外也没有感觉什损失……
“陛下中那药对身体损伤不小。”霍采瑜抿着唇,眼眸中闪过丝怒火,声音不自觉冷硬些,“伤害陛下龙体,罪无可恕。”
李锦余头次见霍采瑜这生气,吓跳,没有坚持:“就按照霍爱卿说办吧。”
霍采瑜话说完便有些后悔——自己语气太重。他抬起头,望着裹在被子里陛下,目光有些贪恋地在陛下躲闪脸庞上闪过,重新低下头道:“臣自知同样罪无可恕,只是如今朝堂上尚有用得着臣地方,还请陛下宽限臣段时间,待切处理好,臣自刎谢罪,定然毫不迟疑。”
李锦余听前面听着感觉还好,最后句让他愣,当即抬头脱口而出:“不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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