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月抓紧扶手,弯下腰:“咳咳咳!”
倒也不是装,是真,因为冷不丁地岔气,等他好不容易缓过劲,虚弱抬头时,便听到周围片刻意被压低惊呼。别人病弱面黄肌瘦,他病却病得愈发如月照雪,本来就白,整个人再被素锦纱衣松散裹,看起来简直似天边飘渺片云,风吹都要飞。
司危不动声色伸出手,将他从显轿上接下来。凤怀月牢记自己病重人设,没走两步就开始踉跄,大半重量都靠在司危肩头,又单手将袍子扯,寒嗖嗖裹住大半张脸,方才哑着嗓子道:“见过二位仙尊。”
可见余回对他是真解,失不失忆不重要,总之随时都能演。
瑶光仙尊与天玑仙尊看着眼前这病歪歪人,也是面面相觑,超然亭宴席上偶人,已经被至少十张
凤怀月听着几人对话,慢慢就琢磨出些不对劲。余回拍拍他肩膀,示意再蹲会儿,现在还不是出去时候。屋外,彭流仍在竭力推拒,反正理由共就那几个,翻来覆去地说,会儿有伤病,会儿起不来,死活就是不肯让人露面。
瑶光仙尊冷斥道:“在超然亭寻欢设宴时,怎不见他体虚?”
彭流依旧对答如流,虚,怎不虚,正是因为体很虚,当日阿鸾才会坐在席间不发言,导致生出这许多误会,竟连什傀儡偶人说法都冒出来,着实荒谬难听。况且阿鸾他向来胆小,对几位仙尊多有敬畏,现在还生着病,万又受到惊吓……实在不好办。
司危道:“两位仙尊理应不会为难阿鸾。”
瑶光仙尊赞许地看眼司危,显然将他这句话理解成对自己帮腔,至于为什连几位仙尊都能被街头巷尾流言蒙过去,会相信彭流与余回才是护着凤怀月那拨,大部分可能得归功于司危冷酷寡欲脸,以及当年凤公子在六合山叉起腰来大骂瞻明仙主惊天事迹。
天玑仙尊也道:“让他出来,且看看是何种病症,竟如此难医。”
彭流实在没有办法,总算不甘不愿,勉勉强强地答应下来,又补充:“要说难医,其实也不算难医,只是耗时耗力而已,二位仙尊既然执意要替阿鸾医治,那就……姑且治吧。”
这头说着,另头余回已经将凤怀月收拾停当,道:“去吧,暂时将你活蹦乱跳收收。”
凤怀月抱着门框不肯挪,先说明白,你们是何时排练这出,为何不提前告知?哪怕演戏,也是需要排排。余回却认为大可不必,这装病本事,你在三百年前就已经炉火纯青,属于刻进骨子里本事,况且现在也不是装病,是真病。
三五名侍女涌上前,将凤怀月七手八脚地推上显轿,由轿夫抬着,起朝前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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