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逐渐变得腥臭起来,不断往上翻涌出白色泡沫,到后来,凤怀月在低头时,甚至都能看清那些裸露在海面上尖牙,水面下是双漆黑眼睛,见不着丝白,视线相对,海妖终于不再掩饰,脸上显出诡异笑容,然后用力向上跃起——
有什东西飘进大张着嘴里。
海妖大惊失色,却没机会往外吐,他眼神很快就变得呆滞,木愣愣地浮出海面,头乱糟糟头发随浪起伏,再也不见刚才那股机灵诡异。
司危吩咐:“带路!”
海妖听话地转过身,游得又僵硬,又灵活。
在刚开始十天里,航程很是顺利。到第十天清晨,凤怀月睡眼惺忪趴在被窝里,还在酝酿回笼觉,脸上却突然被冰冰,他不满地哼声:“你做什?”
司危道:“起来,看看你剑。”
凤怀月迷迷糊糊地想,……剑?他瞬间清醒,骨碌爬起来,就见司危手中正拿着把熟悉剑,已经被补好缺口,用是最好金刚石,璀璨夺目。凤怀月点评这把又贵又便宜剑:“不伦不类。”
司危挑眉:“那你要还是不要?”
凤怀月欢欢喜喜伸出手:“要!”
紧,现在补回来也可以——虽然已经睡过,但就是要硬暗!
暗恋,还能同枕而眠,这感觉立刻就与先前大不相同,多那丝丝小鹿乱撞。
谈情说爱这种事,还是得靠自己发掘乐趣。
凤怀月爬上床:“你这两天对稍微冷漠点。”
司危随手翻过页书:“好。”
凤怀月见什好东西都想摸摸:“这是什符咒,能控制心神吗,为什没有?”
司
补过剑要更加轻便,也要更加结实,就是看起来实在是丑,丑得连宋问都觉得眼睛疼,觉得美人怎能拿把如此破破烂烂剑?他推销道:“这里有把更好。”
凤怀月听而不闻,兴致勃勃御剑出海。金刚石在日光下反射出刺目光,波澜不惊海面上,忽然有黑影闪而过。
若没看错,那应当是只已经成年海妖。
司危搭住他肩膀:“不必回船,继续往前走。”
海妖身影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凤怀月有意放慢速度,不多时,就见黑影果然又跟上来。
见惯风浪,不问句废话,果真堪当大任。
翌日清晨,余回不解地问:“怎个不理个,又吵架?”
凤怀月回味无穷:“不是,这件事它不是很好解释。”
余回面不改色,那就不要解释,快些收拾东西,准备上船。
仓鱼艘接艘地入海,很快就集结成队。杜五月命所有船只绕成个圆圈,而在圆圈中间,则全是幻象,乍看起来,乘风破浪,倒也像有数百艘船只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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