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见镖师浑身是伤,全部处理肯定时间不够,于是只将两处大伤简单包扎下,又给他喂下几粒止疼药丸。整套手法又快又稳,血溅到脸上也神情不改,令高副将当场对白鹤山庄又刮层目。
梁戍注意力却没在这头。
高林就觉得自家王爷这个表现吧,倘若是盯柳小姐本人,还能在将来皇上问起时,解释成是情难自禁倾慕,但偏偏此时视线尽头是柳二公子,就怎看怎像挑衅前奏,宫里眼线正在五步开外站着,们能不能专注正事,少搞花活。
但骁王殿下显然没有好好表演觉悟,非但没有,还颇为随意冷漠地丢下句“将该问话都问清楚”,而后便走到柳弦安不远处,将衣摆掀,也坐下。
高林:“……”
都是用金银结账,那位新夫人就算想在账目上动手脚,攒点私房钱,到手也该是金银。像这种大小东海明珠,要攒十颗都难,更何况是整匣,而她既然辛辛苦苦攒,又何必要拿来买命……还是说你们不收银子?”
“收,当然收,们反倒想要折成银子,哪怕少个两成也行。因这明珠虽值钱,却不好出手,但夫人说她只有这个。”
阿宁在旁听得咂舌,小声对柳弦安说:“公子,上回老夫人想要两颗明珠做耳坠,庄主直都没买到合适,他们竟有满满匣,开镖局果然门路广。”
“与镖局没关系。”柳弦安依旧裹着毯子,打个呵欠,“那明珠应该是她在嫁人之前就有。”
“为什呀?”阿宁往他身边蹭蹭,将声音压得更低,“公子刚才在睡,没听到王爷问,那何娆没有家世,是个逃灾难民。”
“暂且不论难民身份真假,就算是真,也能在逃灾前先将财物藏好。”柳弦安道,“她在嫁人之后,万里镖局生意再红火,要在三年时间里攒够匣明珠,是钱不好挪,二来不可能完全无人察觉,她若想将买凶杀人事完全撇干净,无论如何也不该落个明珠把柄在外。”
所以唯合理解释,就是明珠并非她嫁入万里镖局后所得,这样就算东窗事发,她也不会被牵连,相反,还能反向帮忙洗洗嫌疑——毕竟用千两银票就能买凶,傻子才会用价值万金,又极容易,bao露明珠去换,听着实在脑子有病。
阿宁明白,又问:“那们要去提醒下高副将吗?”
“不必,们能看出来,骁王殿下与高副将样能看出来。”柳弦安道,“你若实在想帮忙,就去送些止血止疼伤药,否则那镖师也撑不几句话。”
主仆二人在树下闲谈,被风字不漏地送进梁戍耳中。片刻后,阿宁果然拿着伤药小跑过来,高林对他略点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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