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要去哪里看热闹,那自然是监牢。
小厮此时已经听说宋长生死讯,他脸上呈现出种欣喜若狂诡异笑意,竟是连装都不装。狱卒靠在牢门口,看他这副中邪不治疗模样,便不阴不阳地提醒,你犯下此等罪行,怕是要被王爷千刀万剐,怎还高兴得起来?
小厮并不理会他,只在口中喃喃自语,狱卒看得越发不屑
大夫们收拾好药箱,个接个溜出府衙,没个敢吭大声,都说王爷当时神情啊……真,感觉现在自己顶在脖子上脑袋,全是命大捡回来,而柳二公子也熬得精气神全无,摇摇晃晃,走路都在打摆,刚站起来就眼前发黑,昏倒时还磕破头。
磕破头是真,此时骁王殿下正在心疼地替他涂药水,药水还是难看死红紫色,细细缕顺着额角流下来,柳弦安不得不提醒:“这药是爹亲手做,量少而珍贵,不要浪费。”
梁戍道:“多涂点,好得快些。”
柳弦安:“……医盲。”
“不许说话。”梁戍道,“还没教训你,装装样子得,怎还真将自己累得昏迷跌倒?”
生病情突然加重,八成熬不过去消息。
“这……不是说快治好吗?”
“谁知道呢。”
柳弦安连救他三天,而在这三天里,城中各种流言也闹得沸沸扬扬,其中当然少不别有用心之徒,替邪教暗暗立威,只说宋长生冒犯圣女,炸死圣使,哪里还能有活路,别说神医,就是神仙也难医。恐惧情绪是能加速流言传播,时之间,连四五岁小娃娃都在稚嫩念唱着与白福教有关童谣。
“你嘴里在唱什!”大人们听明白后,赶紧捂住孩子嘴,呵斥道,“小心被官差抓走!”
“因为房间里人实在太多,那些大夫,时时刻刻都不带走,也奇怪,他们难道不困吗?”提及此事,柳弦安也郁闷得很,“所以就只有在宋先生床边凑合趴会儿。”
梁戍用手背替他擦流到别处药,擦出张红红紫紫唱戏脸。
柳弦安:“……”你们西北军营里人,可真不讲究啊!
最后还是从他怀中挣起来,自己给自己涂药,涂到半,阿宁就又跑进来,趴在窗口小声说:“公子,高副将他们已经准备行动,那去看热闹啦!”
柳弦安挥挥手,去吧,去完之后,回来讲给听。
“不会抓走。”小女孩天真地说,“昨天小福子教时候,当官差刘哥哥就站在们对面。”
“那是人家没听清,听清,你可就要去坐牢!”大人抱着她往回走,“这段时间,就别出门玩。”
“……唔。”
没有孩子玩闹街道,冷清而又无趣。
第四天,宋长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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