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深深叹了口气。
写一封家书都得绞尽脑汁,我真的好辛苦。
柳弦安道:“白河改道的路线。”
“那这个呢?”
“百姓迁徙的范围。”
“那这个?”
“回王城要走的路,稍微绕了一些,但是我想去春晖城看看花。”
身走到他面前,“你应该明白,不是吗?”
凤小金问:“若我不同意呢?”
“那我也有条件。”木辙看着他,“答应我,我这次就可以放过她,我会给袁岛主一大笔财富,多到足以让他主动放弃阿乐。”
凤小金皱眉:“你这次想让我去杀谁,梁戍?”
“不。”木辙摇头,“与杀人无关,我想再见她一次。”
阿宁对那个巨大的圈如实评价,可不像是“稍微绕了一些”,这至少要多出三个月的路途。
“但是王爷并没有提出意见,所以应当是可行的。”
阿宁在心里嘀咕,王爷当然不会提意见啦,哪怕公子说要上天,王爷也会帮忙搭梯子,更别提只是多走几个月的路。
他最近正在考虑呢,要不要将王爷这一路对自家公子所做的事都如实禀于庄主,按理来说是应该写信告知的,因为王爷确实是惯极了,也言听计从极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但问题也出在这里,实在是惯过了头,甚至发展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放在史书里,可能会被史官洋洋洒洒骂上好几十页。
若庄主与夫人知道,八成是不会放心的,只会更加担心,担心懒蛋会不会越发懒。
他抬起手,用拇指缓缓按住那冰冷的银色面具,试图从中汲取一些温暖的触感:“让我再见她一次。”
面具下的人并未理会他这份虔诚的回忆,只是毫无表情地张口:“好。”
……
柳弦安将地图挂满了整间房屋,用不同颜色的笔,画出不同颜色的线。
阿宁看得有些晕,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