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个柳南愿,对他来说绰绰有余。”木辙看着丛林中少年背影,“退万步讲,即便他行动失败,为梁戍所杀,也没什好惋惜,留他在此,迟早要为他小叔叔、为他妹妹与作对,倒不如打发出去,自生自灭。”
南洋女子摇头:“就是可惜那张脸。”
“你已扮作阿乐,将来最不会缺就是男人,此时惋惜,未免短见识。”木辙转身往回走,“酬金既然已经收,就从明日开始做事吧。”
南洋女子抬起手,看着自己新涂黑色指甲:“好说。”
等凤小金运功调息完毕,赶到乌蒙云悠住处时,院内已是空空荡荡。
他为她撰写许多美丽故事,将她与能使亡者复活神女相提并论,金光闪闪地推往万丈云巅之上,又放出谣言踩入泥,说并非白福佛母继任者,说……说与苦宥私定终身,早已怀着身孕逃向十面谷。”
“胡言乱语!”乌蒙云悠握住她手臂,“欸,你别哭啊,教主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你多走二十城?”
“是,梁戍为能使流言更可信,甚至找人伪装成,对柳南愿顶礼膜拜。”南洋女子看着乌蒙云悠,双目委屈通红,“哥,你替杀她吧,杀柳南愿,刻都不想等,就现在。”
“好吧好吧。”乌蒙云悠答应,“替你杀她。”轻飘飘点头,因为在他心里,那确也只是轻飘飘人命,柳南愿也好,柳北愿也好,都只不过是轻飘飘刀。
巫医捧着瓷罐,低头躬身走进来。南洋女子拉着他手,又叮嘱:“小叔叔不会答应你用绣伤蛛娘,你千万别告诉他。”
苦宥虽说笃定凤小金会与自己合作,但没想到对方会是路踉跄地滚进暗室。四周片黑暗,苦宥全凭耳力把握住他胳膊,问:“木辙——”
“木辙没有发现这里。”凤小金满头冷汗,强硬截断话头,将袖中厚厚摞纸张胡乱拍在他怀
乌蒙云悠稍显犹豫,但最后还是架不住妹妹恳求,道:“好,不过将来小叔叔若是因此生气,你要帮说话。”
他躺回床上,看着巫医从瓷罐中倒出那只硕大蜘蛛。这黑红相间怪虫在嗅到鲜血气息之后,立刻亢奋地将毛爪刺入血肉,缓缓向前蠕动着,用含有毒液牙齿,将皮肤寸寸咬合。
南洋女子站在床帐外,看着账内少年忍痛苍白脸颊,俏生生笑:“多谢哥哥。”
乌蒙云悠意识逐渐模糊,不过经过短暂昏睡,很快又重新苏醒过来。他低头看向自己腰间伤口,四周虽泛着黑色诡异光泽,但已经被彻底“缝合”,也于行动无碍,便拿过床头佩剑,刻不歇地离开密林。
南洋女子问:“倘若他完不成任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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