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千梧看圈,对宽大棕褐色真皮沙发最满意,从江沉衣柜里如愿找到条围巾,随意搭在脚上,就躺进那个沙发里闭上眼。
他真有点困。
江沉担心事情,其实他也会担心。神经里各种阴间人阴间鬼都见全,出来后做上半年噩梦再失眠个百八十天,绝对不是夸张。
但很神奇,他回到人间后却觉得心里久违地舒适。
人心里头感觉是个很玄妙东西,就像在这之前,他只感受过痛苦和治愈,悲伤和快乐,激动与平和,似乎每种感受都对立着另种,不会凭空出现某种心理状态。
葛桐叹口气,显然懊恼自己没话找话,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尬聊,“昨天追出去叫您留步,您不是没答应直接撑伞走吗?结果刚回拍卖厅,就见您也坐在那,估计您是从后台绕出去,合着您看起来慢条斯理地走,脚程还比快。”
这大长串说完,葛桐露出死表情。
但千梧却并没有觉得生硬,他反而微妙地站直身子,低声若有所思道:“原来时间线是这样。”
“什?”葛桐没听懂。
千梧摆摆手,“想去江沉办公室睡会,太早。”
是啊。”
千梧笑起来很温柔,温柔和清朗笑意在那双黑眸中凝聚,谁也不想怠慢他。
所以葛桐搜肠刮肚,大脑过载运转两秒,又憋出来句,“昨天在晚会上观察您喜欢喝甜酒,今天食堂菜单上好像有鳕松蛋糕,您想要尝尝吗?”
千梧笑道:“不用。”
葛桐:“……噢。”
但此时此刻,千梧是真觉得心里舒坦,像是块宝石被喂足保养油,舒舒坦坦波光粼粼地放在那。
千梧闭着眼睛想,或许神经确是种治愈。
不然他怎会半点都想不起那些恐怖和阴暗,哪怕刻意去回忆,思绪却好像不听他使唤,又偷偷溜走。
他在琢磨神经过程中慢慢释放困意,最终沉沉睡去。
直到门外原本克制有序脚步声再次凌乱起来。
“好好好。”
葛桐疯狂点着头替他拉开门,等他先出去,不由得回头看眼会议室墙上投影时间。
9:58。
好家伙,搞艺术,生活真是自由。
江沉办公室,大概是这栋军部大楼里唯具备审美素养房间。
然后这个半大男孩露出迷茫和焦虑表情。
大概跟着江沉这久,能够炉火纯青地应对各路神仙,唯独没见过千梧这路。
“指挥官男朋友”,还是个会让指挥官本人低声下气男朋友,搞艺术。
葛桐挠挠自己脸,“昨天那个,您是什时候回来指挥官身边坐啊?”
“嗯?”千梧把视线从会议室桌子丑绝包角设计上挪回葛桐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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