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雪背对他靠在桶沿,将头微微抬起来。谢刃其实没怎做过这种事,但好在不难,他迅速总结经验,只要将对方当成易碎琉璃小人,怎小心怎来就完全没问题。
过会儿,风缱雪问:“你在想什?”
谢刃替他将湿发挽起来:“想那三把剑。”
风缱雪转过身:“你想要?”
“南山神剑谁不想要,可又舍不得自己佩剑。”谢刃道,“虽不是什上古神物,但当年爹送出祖传芳檀木大柜,才请来最好炼剑师,娘又将她陪嫁整套红莲首饰都拿出来,投入炉中熔成剑心,用三十天炼出这把剑。当时师父恰好来家中接,他想给这把剑取名静心,
“没有不让你看脱衣服,是不让你看脱裤子。”
“嗯,样,难看吗?”
难看是不难看,但好看也不能给你看啊!于是谢刃抽过条布巾:“闭不闭?不闭捂你眼睛啦!”
风缱雪往后靠,微微侧过头。
片刻后,水声“哗啦”响,谢刃将自己整个浸入水里,舒服地出口气,他将下巴搭在桶沿,眼睛很亮,笑嘻嘻。
。抵达边缘地带时已近深夜,炎狱或许是被打得没脾气,慢吞吞挪着步子走入林地深处,将庞大身躯彻底隐没在暗红色焰树间。
这趟铁山之行虽说万分惊险,却也收获颇多。崔望潮可能是觉得自己偷刀不成反而掉沟里行为比较拖后腿,没再提柳辞醉事,只蔫蔫跟在金泓身后,准备回春潭城。
四人都不愿在林地边缘凑活休息,便又赶夜路,直到天亮时才分道扬镳。
谢刃与风缱雪寻个小村落歇脚,村口大婶见来两名风尘仆仆小仙师,很热情地就把他们领回自己家,又送来两桶沐浴热水,自己忙活着去煮饭。
谢刃追出去叮嘱两句,又付玉币,回屋就见风缱雪已经将他自己浸到浴桶里,两只缠着绷带手搭在两侧,碰不得水。
风缱雪便想起先前写给师兄那封信,甚是可爱。
结果下刻,谢刃就屈指弹过来串水珠。
“……”
也甚是讨嫌。
谢刃叫他:“你过来点,帮你洗头。”
于是谢刃道:“你先泡会儿啊,先洗干净就来给你洗头。”
风缱雪靠在边沿看他脱衣服,到只剩条里裤时,谢刃不得不后退步委婉提醒:“你直这盯着,是不是不大妥当。”
风缱雪问:“画画不让人看,沐浴也不让人看,你怎这容易害羞?”
谢刃厚脸皮十七年,还是头回被人与“害羞”二字联系在起,简直浑身不舒服,于是解释:“不让你看画,是因为画得难看。”
“那不让看你脱衣服呢,是因为你长得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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