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来时那条幽深黑巷,不过这回很快就走出去。巷口恰好有群飞仙居弟子,见到自家失踪多日主人衣衫脏污、满脸颓废地突然出现,时又是惊喜又是惊吓,来不及多问,赶忙先找来艘小机甲船,
紫英道:“梅先生没有错,错是,但错也不在喜欢上先生,而是错在不愿听父母劝阻,冲动离家。不过现在说什也迟啦,好在先生已经替报仇,又让在无忧城里过几年日子,现在就放回江南吧,虽说残魂维持不太久,但就算要散,也想散在故土。”
落梅生答应:“好。”
紫英像是松口气,又笑着看眼身后四人:“多谢。”
说完这两个字,还没有等到回音,她魂魄便再度散,只剩下残破剔透小片,似枫叶般轻轻落在落梅生满是脏污手中。
风缱雪道:“虽说被你囚禁数年,但紫英姑娘依旧选择让你送她回乡。”
顾不上吐,惊愕地问道:“他是怎死?”
谢刃摇头:“不知道,方才也被黑雾困住。”
风缱雪解释:“是铁虎兽,它驱动全靠仙甲机关,所以并不会受到黑雾影响。”
谢刃取出金笼,将那颗头装进去,见上头果然结层幽蓝色冰霜。
璃焕也同墨驰起来看着传说中上古第妖,结果双双被恶心到,这眼眶稀烂,都已经被埋成这样居然还要强行出土兴风作浪吗?
落梅生攥住掌心,痛苦道:“她是此生唯愧与悔。”
谢刃实在看不过眼,上前骂道:“人家姑娘喜欢你,是想要你同样喜欢,你若不肯给,直接说明白便是,谁稀罕什愧与悔?而且你要愧就愧,要悔就悔,为何还要专门建座监牢来强迫紫英接受你愧与悔?无忧城看似为她而建,实际全是想让你自己更好受些,这算哪门子赎罪?”
落梅生无话可辩,浑浊眼底越发痛悔,不言句。
璃焕看在他同璃氏交情上,上前将人扶起来,道:“咱们先离开这儿吧。”
墨驰与他道,带着落梅生向外走去。风缱雪也拉过谢刃衣袖:“走,回客栈。”
谢刃拍拍铁虎兽脑袋,转身又将昏迷落梅生扶起来,从袖中取出灵药喂他服下。
片刻之后,落梅生缓缓苏醒,他精疲力竭地靠在树上,胸口微微起伏,脑中片模糊,只觉是做场大梦。浑浊双目辨认着眼前人——谢刃、璃焕、墨驰、风缱雪,还有……他看着倚门而站紫衣少女,嗓音嘶哑:“紫英姑娘。”
紫英擦掉脸上泪痕,轻轻走上前,
她魂魄已经出现裂痕,却依旧行礼:“梅先生,这回真要走。”
落梅生愧道:“是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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