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道:“长官,再看下您生存值。”
秦知律掏出终端,“生存值没有变化,但精神力正在99和100之间来回波动。”
他盯着屏幕,许久后沉思道:“似乎是受到非常微弱精神冲击,精神力变化幅度小于检测精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安隅脑袋里昏昏沉沉,虚弱道:“所以,刚才和在食堂外,您听到裂镜嘈杂声都很小吗?”
秦知律点头。
“伤口愈合是需要时间。”秦知律有些无奈,“你又不是畸种,不会有那快愈合力。”
安隅忍不住问,“您也被秩序划道口子,您生命值还剩多少?”
“99.2%。”秦知律看眼终端,“你对受伤反应确实比般人激烈。”
安隅正要继续询问,突然响起镜子碎裂声划破周遭安静。
他愣瞬,紧接着,那股剧烈嘈杂再次在脑海中炸开,强烈冲击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立即伸手撑住墙。
是得到八年缓冲期,在那时还很常见。”秦知律回忆着,“只是后来灾厄愈演愈烈,整个世界都被加速,主城人精神高压,饵城人需要麻木,电子娱乐因此垄断切。现在到处都是电子音乐,已经很多年没听过最原始乐器声。”
他说着,右手轻轻扫下弦。
陈旧吉他发出艰涩声音,但却不难听。
安隅站在窗边安静地凝视着他,恍惚间竟有种长官会弹琴,而且弹过很多年错觉。
“斯莱德应该快要找来。”秦知律忽然问道:“你想怎做?”
安隅边调整呼吸边思考着。
凡有镜碎,他都会听到剧烈嘈杂声,承受痛苦不亚于最严重基因感染,并且生存值会降低。
秦知律正欲往门外走,回身却看见他异常,皱眉道:“怎回事?”
安隅被强烈嘈杂冲击得浑身紧缩,全世界只剩下耳鸣和胸腔中粗放空洞喘息声。他努力凝聚意识,看向自己左手背。
秦知律也随着他视线看过去。
——那道伤口就在他们注视下,缓缓地愈合接近厘米,没愈合部分颜色也变浅些,隐隐结出痂痕。
大约有半分钟,嘈杂声终于停。安隅虚弱地看向终端——92.4%。
安隅想想,“只是试探下他到底有没有歹念,还没想好要不要主动出手。”
秦知律嗯声,“任务复杂时不要急着内斗。记住,讨厌人不定要除掉,也可以妥善利用。”
“知道,谢谢长官。”安隅轻轻点头。
终端显示他生存值是95.6%。
他盯着自己手背,难以相信这小道外伤竟然能造成将近5个百分点损耗,忍不住次又次地刷新终端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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