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声停歇刹那,安隅猛地睁开眼。
阳光温暖和煦,洒在阅读室前水泥台上。
“荆哥,先走啊,思思等呢。”
他寻着声音转过头,看到陈念。
陈念套着孤儿院发薄棉服,手里抓着份报纸,边倒退着小跑边冲他挥手,“协管老师,上任百天快乐!”
万蒋枭突然崩,他不仅要在孤儿院里少个奶妈,回主城后还将痛失面包店宣传资源,亏大。
安隅直接伸手拿过镜子,抬头,却撞进对波光闪烁红眸。
“……”他毛骨悚然道:“呃,有考虑,请不要多……”
蒋枭朝他鞠半躬,坚定道:“感谢您悲悯。但紧急关头还请不要怜惜,愿为您献上精神与生命。”
“……那就言为定。”安隅僵硬地挪开视线。
整个镜面。
安隅在其中辨认出皮肤像树皮样男孩,还有另个在食堂遇到人类少年。
秦知律思忖道:“如果没人拿着,黑镜就会捕获孤儿院最外圈里所有人影子。”
风间瞪着那双猫科动物般大眼睛,“这可不像什吉利玩意,就差把诅咒写在镜面上。”
“已经写。”安隅指着镜面字,“嘈杂。”
协管老师是孤儿院冰冷规则与那些鲜活孩子之间座桥梁,负责向上协调资源,帮孩子解决细碎小事,也要随时洞察大家身体变化,及时反映异常。
安隅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协管老师制服。
墙上挂着时钟映出他脸——他长相没有变,但却代入白荆身份
对比碎镜片两面,白镜似乎比黑镜要安全很多。但当安隅对着白镜照时,那种被注视感觉又来。
不同于在洗手间镜子前,这次感觉更强烈,强烈到他甚至怀疑看到镜面后人脸轮廓。
这个轮廓,他在陈念记忆中见过——白荆。
安隅与白镜注视着,不知时间流淌多久,种似曾相识错位感不断地拉扯着他神经。
镜裂嘈杂在意识深处再次响起,这次似乎温吞些。安隅闭眼,眼前突然闪过无数只时钟,那些指针无序地拨动着,滴滴答答走字声交织在起,他心脏搏动声在其中愈发清晰,清晰到令人惊悚,仿佛下秒,那些鲜红肌肉就要在剧烈收缩后炸裂开——
他语气停顿,忽然意识到其他人应该都只能听到轻微镜裂声,只有他知道那是怎样剧烈吵闹和痛苦。
蒋枭弯腰重新捡起镜子,“已经觉醒治疗系能力,能打能奶,就放在身上吧。”
安隅伸手,“给。”
蒋枭错愕,“嗯?这东西很危险。”
安隅解释道:“极端嘈杂声或许会让精神力下降,你精神稳定性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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