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他之后，千千万万人魇症似地同时唱诵着：“以朴素
方式杀死神明。”
那些声音汇聚成嗡吟，沉沉地笼罩住
整个99区。
但这些马脚总是转瞬即逝，让安隅
直浸泡在不对劲感觉里，却迟迟没想通问题所在。
想通时已经晚。
喊杀声几乎要把苍穹顶破，那些人呼喝着朝他挥起刀。
99区上空无人机将画面实时传输回数千公里之外黑塔，此刻黑塔片死寂，上峰们脸色惨白。
从高空视角，几乎已经看不见安隅。
仅霜雪会刻意绕开你，那两个被精神蛊惑人也都直冲你来……”
“不仅针对，那个东西很解角落，非常解。”秦知律黑眸沉沉地看向工厂里人群，语气冰冷，“第，精神永不屈服。第二，基因不容染指。所有试图强行精神控制他，或是摄取他基因畸种都只有死路条，所以——第三，要想杀死角落，意料之外原始手段攻击是唯方法……”
话音未落，厂区里突然静谧。
所有采集车停下工作，工人们纷纷直起腰，朝他们方向扭过身来。
震耳欲聋劈砍声和吆喝停歇，天地间被种令人眩晕死寂重重压抑着。风中飞舞雪忽然变密，那些已不能再称为雪，它们很反科学地在空中自发凝成霜。
他变成很小个点，被黑压压人潮和连成片刀光瞬间吞没。
比刀刃先步到安隅面前是枚子弹。
来自诺伯特。
子弹破风瞬间，安隅于震天呼喝声中捕捉到诺伯特喃喃自语。
“以朴素方式杀死神明。”
下秒，工人们突然开始狂野地吼叫，那双双眼睛像被抽空生气，成千上万身影凶猛地挤上来，迅速将四人冲散，安隅被推搡着，不过瞬息间，已被层层包围。
视线范围内完全看不到秦知律和蒋枭，只有那些魁梧粗犷陌生人，举着锋利刀锄恶狠狠地盯着他。
在这刻，他终于想通那种酷似贫民窟感觉从何而来。
眼神。
从踏入99区起，街道上、酒馆里、厂区中，所有人看似生机勃勃，但总是在不经意间会眼神涣散，偶尔和别人对视时，他们会默契地交换个不怀好意眼神，和贫民窟那些肮脏家伙完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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