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你差点把老子弄死，我不弄死你就算我脾气好了！
何涵笑了笑，继续看着湛蓝的天空。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他闭上眼的时候，想。
龙的虚影一点一点变大变长，将何涵团团围住。从何涵身体中散轶出来的光点，被虚影完全收纳。
“它和你有缘。虽然，现在是孽缘。”卓青当时高深莫测道。
这是他亲手断掉的龙脉。的确是天大的孽缘了。
何涵刚将龙珠拿在手中，就被从龙珠里钻出的小龙咬了一口。
明明是欢迎，他还真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之后，龙珠被他埋回了龙脉，卓青留下的一半的风水工程，被他完善。
多次回忆，多次设想自己处在卓青的位置，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或许他会抗争，或许他会接受，但他绝不会像卓青那样，主动的迎接这个结局，并且在自己性命的最后一刻，还惦记着，自己能再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
何涵接手了卓青留下来的工作，按照卓青已经写好的大纲，完善风水师基础教材，和杨逸尘等人一起奠定了风水师职业教育体系。
除了上面制定，他不再在风水界上出手，只安心当一个教书匠人——何涵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教书先生，他担不起先生的称谓。
所有风水师的“先生”，只有一位，那就是卓青。
龙目光出现了一丝感伤。
何涵是它的仇人，也是它自从有意识之后，唯一会和它聊天的人。
虽然这个世界风水师逐渐增多，但是能察觉它存在的仍旧寥寥无几。它也遵循卓青和万煦的教导，在这个世界尽力隐藏自己，不要被别人发现。
有了自我意识，就会寂寞吗？
龙看着脑袋垂下，仿若睡着了的何涵，仰头飞入天空，遁入天
龙脉中的生气重新流淌，差点被他毁掉的俊秀山林一点一点恢复了元气。
“你原谅我了？”何涵喃喃道。
推着轮椅的护士眼中露出同情的神色。
她大概想，这位老人，大概已经老到出现幻觉了。
虽然已经回到龙脉之中，但因为咬了何涵一口，和何涵建立了联系，时不时以虚影的样子出现在何涵面前的小龙嫌弃的用尾巴甩了何涵一下。
当何涵已经老的走不动，只能坐在轮椅上，用浑浊的眼睛，仰望天空的时候，他想，自己这一生，不知道能不能弥补曾经的过错。
龙的幻影在他身边出现。那是卓青托付给他的龙珠。
卓青说，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何涵的机缘，但这个机缘，可能要等何涵下辈子，才有可能出现。
何涵明白，这个世界不允许修行者，所以即使是卓青，在这一辈子，也无法踏上修行道路，何况是他。
“给我？”何涵当时不敢置信。这东西，不应该卓青自己留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