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杂役溜进去空屋四四方方,里头没摆家具,并无任何能藏人地方,机关只可能在地下。
厉随目光扫视圈,粗粗看过后,便悄无声息撤回杂物间,打横抱起祝燕隐,如片云影般掠出垂柳书院。
祝小穗搂着条披风,正在往外跑,脚还没迈出大门,就被从天而降厉宫主吓跳,紧接着,又被昏迷不醒祝燕隐吓第二跳:“公子!”
他大惊失色,嗓子都喊劈,甚至顾不上再害怕话本里“每天都要吃个人”,丢掉手里东西冲上前:“公子,你快醒醒!”
厉随被吵得受不:“他三个时辰后就会醒。”
这里是书院用来存放防蠹木条地方,空间逼仄,两个成年男子挤得实在勉强。与噩梦本体如此近距离接触,祝燕隐再度摇摇欲吐,厉随显然也回忆起他在虎啸峡那呕,脸色跟着僵。
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
祝燕隐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求生欲使他拼命挣扎。由此可见厉宫主是真没有绑架经验,都是直接杀人,所以才没意识到自己在捂住对方嘴同时,并将鼻子也捂住,还在疑惑怀中人为何如此能扑腾,呜呜嗯嗯拧来扭去,为免,bao露行踪打草惊蛇,他索性手下错,干脆利落地把人给捏晕。
此等凶残行事手法,果然丝毫不讲道理。
在闷痛中陷入黑暗祝二公子:啊,死。
语调贯没有情绪,当然也听不出任何愧疚。于是祝小穗就被带跑偏,压根没往“自家公子可能并不是自愿要晕”上想,还以为是那院里湿气重太阴凉,发烧初愈人熬不住,便大声叫杂役过来帮忙,同时不忘对厉随拱手道谢。
“多谢厉宫主,多谢厉宫主。”这时祝章也气喘吁吁跑来。
以及其余几十个负责照顾祝二公子杂役啊、丫鬟啊、护院啊,浩浩荡荡大群,都捏着冷汗争先恐后行礼,这幸亏是被人捡送回来,若是家公子昏在地上
厉随单手抱着这雪白雪白个阔少,轻巧换个方向。
透过窗棂细缝,能看到两个人正在往这边走,穿身深色短打,手里拿着笤帚簸箕,看打扮像是书院杂役。
这个季节落叶不多,两人没几下就把地扫得干干净净,却没有像往常样离开,而是侧身挤进间挂着锈锁空屋。
厉随已在这里守两日,好不容易等到对方有动作,本想跟过去看看,祝燕隐却不知做什梦,右手如抽筋般,将自己袖子攥得死紧,扯都扯不动。而厉宫主和魔头区别在这种时候就充分体现出来,他没有选择当场砍断祝二公子手,只撕自己半片衣袖。
祝燕隐被他放在樟木堆上,闻到熟悉书香,捏着手中布料,昏睡得越发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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