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潘锦华。”厉随道,“去十次天蛛堂,有八次都能看到老子训儿子,估计他是被活活训出毛病,才会受焚火殿蛊惑。”
“那……就这算?”按照江湖规矩,与魔教私下来往,不死也得脱层皮。
厉随放下湘君剑:“潘仕候只有那个儿子,哪怕是个废物,打扮得光鲜好看些,摆在家中也比没有强。”
江胜临:明明有意要放对方条生路,都能说得如此毒舌不讨喜,不
祝燕隐手停在半空,又缓缓缩回去,你毒药为什要和花油装在起,平时真不会拿错吗,看起来瓶子都长得差不多。
江胜临笑道:“不是剧毒,是槐花蜜糖,若有谁觉得药太苦,便倒几粒给他。”
“这样啊。”祝燕隐松口气,想片刻,从矮柜中取出个小木盒,“这里头是松子雪片糖,神医若不嫌弃,也并拿去用吧。”
江胜临本想推辞,但转念想,江南祝府糖,保不准又是用什八十年才能得斤珍贵好蜂蜜熬,带点也行,毕竟大家都想见世面。
于是装满满两大瓶。
脚步还是很飘,但脸上已经回血色,被祝章与祝小穗问起时,也能情绪稳定地回答句,嗯,去城外散散心。
江胜临不懂他这突然镇定是从何而来,便试着问,二公子不怕?
祝燕隐“咕咚咕咚”,连灌下三杯凉茶,才惊魂未定地说:“怕,但万被章叔知道,又要念叨许久,以后还会多雇几十名护卫跟着,不如瞒过去。”
江胜临竖起拇指:有勇有谋,有勇有谋!
祝燕隐这回虽然没见到乱飙血,但厉宫主那句“还用剑柄敲爆那些人头”依旧十分吓人,偏偏外头天色还转阴,黑漆漆片像是要落雨,或者闹鬼。
花油安神效果很好,这晚,祝燕隐在满城瓢泼大雨中,睡得雷打不动,连半分细梦都没做。
江胜临回到客栈时,厉随依旧身潮意,墨黑湿发随意束在脑后,正坐在桌边擦剑。
江胜临第反应:“你又毒发?”
厉随答:“没有。”
“那就好。”江胜临松口气,“天蛛堂那头怎样?”
为晚上能睡个好觉,不再梦到狂野爆头厉宫主,他主动问江胜临要盒助眠药物,还有几滴调制花油,洒在枕头上能安神,又问:“最近是不是要多吃些小米粥、金银花茶、牛乳羹与绿豆,用来安神静气?”
江神医倍感欣慰,不愧是江南祝府出来公子,果然机智聪慧,多让大夫省心。
相比来说,另个病患简直令人头秃。
江胜临命小童取来药箱,从中翻找些花油出来。祝燕隐见里头还装着几个蓝瓷小瓶,便随口问:“这是什?”
江胜临答:“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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