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听得哭笑不得,自己在江湖中面子尚来得莫名其妙、不清不白,这下倒好,还冒出来个更莫名其妙、不清不白。不过他要问赵明传不是这件事,而是与迷阵有关。
“听说他后来离开队伍,去拜访禅机大师?”
“是,可那也是靠贤弟面子,否则小小个沧浪帮少主人,哪能混进那群趾高气昂名门子弟中。”赵明传不知谭疏秋正在这农户大院里,还当他依旧在禅机大师处。
祝燕隐又问那几个名门子弟姓名,有崔巍、刘喜阳、赵鸿鹄与葛长野,这四人是与谭疏秋起离开武林盟队伍,至今未返。
赵明传又与祝燕隐聊阵,直到夜很深,方才起身告辞。祝燕隐亲自送他离开,转身就去敲西侧小门,开门见山地问:“听说你打着旗号,在武林盟里招摇撞骗?”
谭少主有关。”
“谭疏秋?”赵明传放下茶盏,“怎,贤弟也听说?”
祝燕隐不解,听说什?
赵明传叩叩桌子:“听说他借用贤弟名头,招摇撞骗事啊!”
祝燕隐吃惊,怎还有这种事,你详细展开讲讲。
谭疏秋实打实已经担心整整路,生怕祝燕隐知道后会生气,甚至还揣过美梦,觉得如果自己在这短短几天里抓紧机会,真与祝二公子发展成歃血为盟莫逆之交,是不是就能安然度过难关。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瘦得只有副骷髅架子,这路别说是莫逆,就连话都没能成功搭上几句,现在被当面戳穿,躲是躲不过,只有老老实实地“嗯”句,又很没有底气地解释:“没有说过,从来没有,都是那些人自己胡乱推测。”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起因就是当初在凤凰台那场闹剧,祝燕隐因担心谭疏秋会想不开寻短见,便去茶铺子里陪他坐阵,被不少江湖人看在眼中。消息传十十传百,再经过加工与夸大,逐渐就演变成“祝府二公子与沧浪帮少主私交甚笃”,听起来甚至快要穿同条裤子。
而谭疏秋态度也挺有意思,虽没有承认,却也从来没有否认,直含糊其辞极尽暧昧,后来祝燕隐因病暂时留在白头城,他就更胆肥,旁人问起,还能呜呜嗯嗯应上两句。
赵明传在金城时,曾听祝燕隐亲口说过并不认识谭疏秋,对这切自是冷眼旁观,但其余人不知道啊!抱着宁可信其有想法,对谭疏秋态度都好许多,甚至还有人刻意巴结,对他卑躬屈膝极尽奉承,将人情百态演个淋漓尽致。
祝燕隐:“……”
赵明传道:“本想制止,又觉得应该先将这件事告诉贤弟你,再加上谭疏秋行为虽可恶,到底也没做过大恶,左不过给他自己挣些小面子,就暂且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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