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回答,当然不想啦,还困着呢,但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于是厉随就抱着他上山。
很嚣张那种上法。别人都还在苦叽叽地攀爬小路,个比个气喘吁吁,而祝二公子就完全体会不到这种辛苦,因为他步路也不需要走,只需要舒舒服服地搂着大魔头脖子,就能“嗖”下上山,抵达清芙河畔时,连鞋底都是干净。
其余文人:很不起吗?
对啊对啊,就是这不起。
后头车队:“哇!”
所以这个赏景日,在许多文人诗与画里,都出现匹黑色无敌马。
山里雨很小,比牛毛还要更细几分,倒更像是贴在皮肤上水雾,路也泥泞。
而像这种泥泞小路,车马是定上不去,只有靠着自己慢慢往上爬。
厉随收住马缰,问怀里人:“你先前是怎上去?”
“倒没什急事。”祝燕隐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早知道这拥挤,就让忠叔换辆大点车,还能无所事事地躺会儿。”
厉随合上书:“不怕淋雨话,带你出去骑马。”
祝燕隐心花怒放:“好好!”
于是被堵得七荤八素各位读书人们,正在各自车里打盹呢,突然就听到外头传来阵小小惊呼。
厉随单手抱着祝燕隐,纵身从列列马车顶上蜻蜓点水般踏过,身姿之轻巧,车里坐人甚至都感觉不到颠簸,只来得及看到片雪白衣摆从窗外掠过,带起股细细回旋风,再细找时,那双身影却已经远去。
下午。
祝燕
“嗯?”祝燕隐把自己从厚厚大氅里扒拉出来,露出双睡眼朦胧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厉随:“你睡着?”
祝燕隐解释:“因为你把裹得太紧。”
连脑袋也包在里头,什都看不见,只觉得又暖和又颠簸,除睡觉也确无事可做。他打着呵欠说,先前也是自己走上去,虽然累点,但不是很陡峭,们走吧。
厉随看着他雪白衣摆:“你想自己走?”
啊,这天下第武林至尊。
还有武林至尊马。
踢雪乌骓生于西北,长于西北,地广人稀野跑惯,从来没有人教过它谦让礼数。现在见主人已经去城外,自然心中躁动,于是昂着脖子长嘶声,纵身跃也向前冲去。沿途车队哪里见过这野蛮大马,浑身跟裹着飒飒风霜雷电样,所经之处必片人仰马翻,慌得众人赶忙勒紧自家马缰给它让路。
厉随打个呼哨。
踢雪乌骓从矮坡跃而下,落地时,坚硬四蹄牢牢钉在地上,前腿微微弯曲,整匹马呈现出种即将生出双翼、踏云而行完美流线姿态,漆黑皮毛被细雨浸得油光发亮,威风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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