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云倚风撑着他
膝盖站起来，“只要能拿到血灵芝，往后
有是花样逗王爷开心。”
季燕然虚情假意推辞道：“这怎
好意思。”
但云倚风却很坚持，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所以将来就算王爷想听戏，都能找个名角儿去学身段。古人彩衣娱亲，便彩衣娱你。说这话时，他正坐在床边，帐内琉璃小灯摇曳轻晃，那微光让
切都变得异常柔软生动，再加上脸真诚神色，饶是萧王殿下脸皮被塞外狂风吹
许多年，此时也有些招架不住，总算体会到丝丝季府随从先前忐忑与心虚。
“睡吧。”他说，语调不自觉便温柔两分。
云门主答曰：“没热水。”
季燕然不信：“这是哪门子规矩？”
云倚风挑眉：“因为人人都需要从风雨门中买消息，所以这个门主，金贵得很。”
江湖人多，事情多，消息更多，真真假假混在起，天能传出几十数百条，这时候谁若再想打探准确情报，风雨门就成最可靠门路。久而久之，自然就有这条约定俗成“规矩”——无论是名门正派也好，妖邪魔道也好，哪怕双方正战得飞沙走石血流成河，哪怕谁刚刚才因为风雨门消息而惹来灭族之祸，都不能动云倚风分毫。毕竟收集情报这种事，总得有个人来做，而他恰好又做得很不错，武林中缺不这样个角色。
季燕然听完之后，由衷感慨：“坐着就能赚银子，又不用担心会被暗杀，甚至在打起来时，还要人人保护你，这种好事，怎就被云门主占先。”
“羡慕？”云倚风依旧坐在地垫上，伸手拍拍他膝盖，眼中神采飞扬，“羡慕也只能白羡慕。”
季燕然主动道：“去烧。”
云倚风点头：“嗯。”
小厨房里冒出滚滚热烟，季燕然坐在马扎上，扯着风匣专心烧火。虽然心意很到位，但手法实在生疏，张脸被熏成乌黑。
季燕然弯起嘴角，又顺便握住对方手腕试试，这回很暖，不是毒发时烫，而是暖，是冬日幼兽蜷在火炉边睡觉后，那种令人舒服柔软温度。
寒风将窗户吹得“吱吱”响，在这寂静长夜里尤为刺耳。云倚风侧耳听阵子，不由便道：“也不知今晚能不能太平。”
“你得这想。”季燕然教他，“早日不太平，们才能早日弄清事情原委，早日下山，所以比起无穷无止地围困雪山，倒更愿意让麻烦快些找上门。”
云倚风抬抬眼皮，愁眉苦脸道：“话虽如此，但麻烦若愿意等到白天再来，会更高兴。”否则寒冬腊月天气，还得半夜摸黑起来穿衣服打架，未免太可怜些。
季燕然笑道：“云门主真是个有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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