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打量番,觉得尺寸勉强满意,于是道:“成交。”
“现在能说吧?”季燕然又替他倒杯茶。
云倚风道:“因为给玉婶下毒。”
季燕然手下顿,茶水险些溢出来。
“其实也不算毒,只是些绵筋散。”云倚风继续道,“寻常人用无碍,可要是被习武之人服下,旦运功就会手脚绵软,很像染最厉害风寒,非得在床上躺足七天。”
季燕然道:“她是岳名威送上来人。”
云倚风却口否定:“不会是玉婶。”
季燕然疑惑:“为何?”
“想知道理由?”云倚风勾勾手指。
季燕然依言凑近,凝神细听。
夹棉厚重门帘被风卷开角,雪片气势汹汹往屋里灌,墙角火盆受此公然挑衅,燃得越发萎靡无力,连块炭都没人添,空气冷到刺骨。可即便如此,云倚风依旧燥热难安,外袍早被丢到旁,杯中茶水也要等到凉透才肯喝。
季燕然看得牙疼:“你这……身子,当真能熬得住?”他很识趣地隐去“豆腐捏”几个字,并且不知为何,总觉得在此人面前,自己不像王爷,不像将军,反而像娘,事无巨细都要过问。
云倚风深深呼出口气:“没有去外头嗷嗷喊着刨坑吃雪,已经很克制。”
季燕然哭笑不得,把手背贴上他额头:“可在风雨门时,好像也没到连衣裳都不愿穿份上。”
云倚风按住他手心,好让那丝冰凉来得更舒服些:“因为毒发次甚次,再往后,怕是真要睡在冰窖里。”
而玉婶这段时间每天都要劈柴
云倚风语调不惊:“因为人都是杀,自然清楚。”
季燕然:“……”
季燕然认输:“这仇你打算记到何时?”
“不好说。”云倚风靠回椅背,眼皮抬,“王爷请来东北,路又冷又辛苦也就罢,居然还怀疑夜半杀人,每每想起来,心里都委屈万分,不能自已。”
季燕然相当上道,伸手比划:“萧王府里还有株红珊瑚,这大。”
话题及此,按照前几回惯例,八成又会绕回血灵芝。就在萧王殿下面不改色,打算再度搬出“厚颜无耻,毫无良知”大法时,云倚风却抬起头看他:“王爷觉得是谁杀祁冉?金满林、金焕、柳纤纤、暮成雪,失踪岳之华,还是某个武功高强,能绕过蛛丝银铃高手?”
“小厮毙命时,其实怀疑过祁冉。”季燕然把手收回来。
“因为他曾经表现出来惧怕?”云倚风想想,“可是你后来也说,祁冉解释合情合理,况且现在连他也死。”
季燕然道:“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赏雪阁里活着,还有另个人?”
云倚风猜出他意思:“玉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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