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季燕然道,“只是暂时昏过去。”
金焕牙关紧咬,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动不动。地蜈蚣后怕不已,哭丧着脸对云倚风解释:“就稍微打个盹,没想到他就自己中邪跑出去,深更半夜,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
云倚风问:“你觉得这是中邪?”
“啊,不然呢?”地蜈蚣压低声音,“好好觉睡到半,突然就去回廊摸亲爹尸首,又推又搂不算,嘴里还要念念叨叨,这不是中邪是什?”
云倚风看向季燕然,先前在两人疗伤时,听到隔壁有窸窣响动,出门便见金焕正弯腰凝神,细细抚摸着金满林残躯,惨淡月光下,他头枯发被风裹得乱飞如草,煞白脸面上镶对黑洞洞眼窝子,画面确实阴森。难怪地蜈蚣会怀疑中邪——除此之外,也实在想不出其它理由。
噩梦残影未消,再想回廊下金满林尸体,地蜈蚣后背发麻,偷偷摸摸挪到窗边,将那厚重布帘掀开个小缝,想看看究竟出什事。
此时月盘正亮,明晃晃照在雪地上,发出惨白光。而金焕只穿身里衣,疯癫颠中邪般赤脚站着,眼神空洞木然,嘴里还在喃喃念叨着什,双手更是按住金满林断头,推下又下,像是要将那玩意再生生安回去。
三更半夜凄风寒月,光是站在院中都会觉得身后有鬼,更何况还要亲眼看这恐怖场景,当金焕将那脑袋半捧起来时,饶是钻遍墓穴地蜈蚣,也被吓得够呛,他哆哆嗦嗦贴墙出门,头也不回地冲进隔壁房间。
黑暗中,云倚风把握住他胳膊,做个噤声手势。
地蜈蚣惊魂未定,死死攥住那白色衣袖,宛若捞到救命稻草。
季燕然道:“这里有看着,你先回去睡会儿吧。”
地蜈蚣感动非常,赶忙道:“不困,不困。”
季燕然又试试云倚风额头温度,替他将大氅拉高些,继续道:“被中有暖玉,你气息未稳,需好好歇着。”
地蜈蚣:“……”
哦,没跟说
而在屋子外头,金焕诡行还在继续,虽说终于不再碰那摇摇欲坠断头颅,却又开始摸索着在金满林身上乱按,直将那尸首推得快要跌落在地,方才僵硬麻木停下手。地蜈蚣看得实在晦气,心说这赏雪阁也真是绝,阴谋暗杀失踪命案应俱全,现在还多个中邪,自己不知是倒几辈子血霉,竟会挑这种时候摸上山。
细声细气哭阵之后,金焕双眼翻,直挺挺向院中倒去,“咚”下砸个满地雪飞。
“这个懂!”地蜈蚣赶紧道,“是附体邪灵走,得赶紧把他弄回房。”
季燕然将人从雪地里拎起来,探手试试鼻息。
云倚风问:“人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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