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飞身踏上房梁,稳稳落在地上,手中还拎包刚出炉赤豆点心:“云门主呢?”
“回房。”老吴幽幽回答,“生气。”
季燕然愣:“好端端地生什气,你惹他?”
怎能是惹他!吴所思痛心疾首:“王爷,你怎能说人家云门主吃饭像鹅呢,他是叨你还是拧你?”
那温柔文雅个人,就算多吃两碗饭,就算吃得稍微急些,也和凶残大鹅扯不上关系啊!而且光说说倒罢,你还要给人家喂虾,那可是萧王府债主,怎也不知道稍微收敛些!老吴越说越头昏,有“王爷说吃饭像鹅”这句话在先,他自然不会将“喂虾”想成是饭桌上体贴周到添菜,满脑子都是自家王爷把虾丢到半空中,好让云门主来接——喂鹅不都是这样吗?下回是不是还要扔整条活鱼?
云倚风索性纵身跃,身姿轻盈落在屋顶,过往百姓只觉空中飘过道白影,也不知是妖是仙,惊得赶紧抬头细看,却又只剩下轻轻摇晃红灯笼,和片黑漆漆无边夜空。
……
吴所思正在客栈二楼伸懒腰,准备去厨房弄些热水泡茶,冷不丁面前就多个人。
云倚风道:“借过。”
“哎!”吴所思先是清脆答应声,却又觉得对方脸色似乎不对,于是赶忙将人拉住,小心试探,“怎,外头出事?”
这世间,漂亮白色大鸟有鹤,有鹭,南疆还有典雅高贵白孔雀,张开尾羽回眸,如落满身蓬松细雪,十里八乡文人争着抢着要为其吟诗,但萧王殿下就是这特立独行,他统统没想起来,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个比喻甚妙。
云倚风看他会儿,说:“嗯。”
然后就继续低头吃饭。
季燕然也继续撑着腮帮子看他,边看,边将自己碗中没动过筷子虾仁盛过去,照顾得极为周到。离开时候,巷子里起风,空气中再度泛起湿蒙蒙雨雾,有些寒凉,于是又体贴问他:“再吃碗热红枣汤?”
云倚风道:“不吃。”
季燕然态度端正:“是是是,好好好,你说得都对,这就去诚恳认错。”
他敲两下门,没人开,便从另头翻窗而入。果不其然,某
“没事。”云倚风深深呼出口气,极为无辜地看着他,“王爷说吃饭像鹅。”
吴所思听得呆:“像啥?”
“哦,对。”在回房之前,云倚风又补句,“他还想给喂虾。”
吴所思眼前隐隐发黑。
云倚风反手关上屋门,哐啷。
“桂花羹?”
“不吃。”
“山楂糕?”
“也不吃。”
“喂喂,你走慢点啊。”季燕然小跑两步和他并肩,“急什,晚上又不用去府衙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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