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人摇头:“不是。”
云倚风却不信:“那机关图为何会出现在我背上?”
雪衣人眼底颤动,久久看着他,最后抬起掌心,轻按于他额头。
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贯穿,后又呼啸跌入无边深渊,身体急速下坠着,云倚风的手胡乱一抓,却只攥到一把干涩的黄沙,将掌心的伤口蚀得刺痛。
眼前的花瓣被风吹得狂舞。
“我知道皇宫里发生的太多事情。”雪衣人伸手,温柔触上他的侧脸,“但你现在该回去了,只有他才能拿到血灵芝,才能让你好好活着。”
云倚风攥紧右手,让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种感觉实在太古怪了,分明就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对方却又清楚地知道许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甚至……似乎还知道许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朦胧的往事被戳开一个孔,隐隐露出流淌的斑斓来。
雪衣人问:“你喜欢他吗?”
云倚风点头:“自然。”
雪衣人摇头:“我是去看阿碧的,但她现在似乎生活得很好。”
云倚风道:“耶尔腾待她的确很好。”
两人间便沉默了下来,气氛沉闷。
过了会儿,云倚风又道:“你是谢家的人?”
他这话太直白,以至于对方先愣了片刻,方才道:“不是。”
力气再骑马,便闭起眼睛想休息一阵。
四周的花香却越来越浓厚。
而后便有一片凉爽的阴影遮住了他。
云倚风睫毛一颤,有些不确定地睁开眼睛。
雪白的衣裙,以一方丝巾覆面,双眼如星辰美丽,而在眉弯处,点着一枚红色小痣。
“你姓卢。”雪衣人说,声音遥远得像
雪衣人笑:“那就好,快些回去吧。”
她转身想离开,却被云倚风握住手腕:“我是谁?”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到底是谁?”
“往事已矣,又何必刨根究底。”雪衣人无奈提醒,“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但我想知道,关于我的身世,关于我的爹娘。”云倚风问,“我爹是蒲先锋吗?”
云倚风却固执道:“你是,阿碧说了许多事情,还有这颗眉间红痣,你就是。”
雪衣人没有再辩驳,却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不能如何。”云倚风想了想,“我背上有机关图,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雪衣人道,“我还知道,是你亲手毁了它。”
云倚风静静看着她,等着下一句话。
当年名动王城的第一美人谢含烟,也有这么一颗痣。
她从腰间解下水囊,默不作声递到他面前。
“你是……”云倚风坐起来,心脏“砰砰”地跳。
“你该回去了。”雪衣人叹气,“为什么要追过来?这里是玄沙池,极容易迷失方向。”
云倚风反问:“那你为何又在暗处看我?”